我明白了。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好，我答应你。”
不就是一场手术吗？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和孩子一起离开，总好过留他一个人，面对这个冷酷的父亲。
5
我签了离婚协议，也签了手术同意书。
江彻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我就被送进了他安排好的私人医院。
林晚晚陪着我，美其名曰“照顾”。
手术前，她走进我的病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苏念姐，这是城南那块地的转让协议，阿彻让我拿给你。”她将文件放在床头，“签了字，它就还是你的了。”
我没有看那份协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林晚晚，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她笑了，笑得灿烂又残忍：“报应？我的好报就是拥有阿彻全部的爱，和江太太的身份。而你的报应，就是失去孩子，失去丈夫，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哦不，”她俯下身，在我耳边说，“你不会孤零零的。很快，你就会下去陪你那个死鬼爸妈了。”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怎么会知道……
“是你！”我抓住了什么关键，“当年我爸妈的车祸，是你做的手脚！”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扭曲：“是又怎么样？谁让他们挡了我的路？谁让你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苏念，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要起来，腹部的伤口却传来剧痛。
“你别激动啊。”林晚晚按住我，“医生说了，你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孩子会保不住的。”
她说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能让父母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得逞。
我要活下去。
我摸向床头的手机，颤抖着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6
手术时间到了。
我被推进了冰冷的手术室。
麻药注射进身体，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好像看到了江彻的身影，他站在手术室外，脸上是我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或许是幻觉吧。
他怎么会来。
他现在，应该正陪着他的晚晚，庆祝他们扫清了所有障碍。
……
再次醒来，我躺在病房里，四周一片寂静。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
我的孩子……没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我的律师，张律师。
“苏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他将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您父母当年车祸的重新调查申请，以及林晚晚涉嫌窃取商业机密的证据。我已经提交给警方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信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