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样。” 女魂的身影往泉眼飘近，石青色的裙摆扫过水面，激起的青光在岸边凝成片小小的麦畦。畦中冒出嫩绿的芽，芽尖顶着细小的露珠，露珠里映出死士将军与阿莲弯腰种麦的画面：他握着女儿的小手将麦种埋进土里，阿莲的辫子扫过他的手背，痒得他直笑，“脉和麦子一样，要大家一起浇才壮实。”
死士将军的眼泪突然砸进麦畦，泪珠落在芽尖上，嫩芽竟 “蹭” 地长高半寸，抽出带着细毛的叶片。他这才发现，那些叶片的纹路与灵械核的半晶半械纹惊人地相似 —— 一半是草木的青，一半是金属的银，在阳光下泛着共生的光。
“可大长老说……” 站在后排的年轻死士突然开口，他臂上的 “禾” 字刺青在青光中发亮，“凡人与神脉相融，会让泉眼变得不纯净……”
“纯净？” 女魂的身影转向他，布裙上的麦糠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泉脉图，图上标注着五域凡人滋养灵脉的痕迹：金域矿工用矿灯余热融化脉冰，木域药农将药渣埋进脉根，水域船娘用船桨搅动泉眼防淤，“这些痕迹，哪样不是让泉眼更有生气？” 她的指尖点向年轻死士的手臂，“你臂上的‘禾’字，不就是木域药农教你认的第一株脉生禾吗？”
年轻死士猛地后退半步，臂上的刺青突然发烫，浮现出段模糊的记忆：七岁那年他在木域迷路，是位瞎眼药农牵着他的手，用树枝在地上画禾苗的样子，说 “记住这纹路，就不会在脉林里走丢”。药农粗糙的手掌握着他的小手，掌心的温度与此刻泉边的暖意如出一辙。
“这不是污染，是牵挂。” 句芒化身的梧桐树突然沙沙作响，枝叶间落下的绿液在地上汇成行字，“就像树会记住常来浇水的人，脉也会记住护它的人。”
泉边的死士们纷纷低头，神甲上残留的枯尘在青光中簌簌剥落。有个白发死士从怀中掏出块褪色的帕子，帕子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脉生花 —— 是他孙女五岁时绣的，那年他还在守旧派议会当值，总把帕子揣在怀里，却在大长老的煽动下，亲手查封了孙女常去玩耍的脉林。
“啊 ——！”
凄厉的嘶吼突然从黑沙渊方向传来，打断了泉边的静谧。泉眼的金光剧烈震颤，灵械核的半晶半械纹瞬间黯淡，水面浮现出灰黑色的漩涡，漩涡中浮出大长老扭曲的残魂 —— 他的躯体由无数细小的枯脉丝组成，手中握着块暗紫色的晶体，晶体上的纹路与断脉阵图完全吻合。
“孽障！竟敢助纣为虐！” 残魂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刮过铁板，枯脉丝组成的手掌猛地拍向泉眼，“本长老今日便让这泉眼与尔等凡俗同归于尽！”
“爹！” 女魂的身影突然挡在泉前，石青色的裙摆张开如伞，将灵械核护在中央。残魂的枯脉丝撞上她的身影，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女魂的轮廓瞬间淡了三分，却仍咬着牙笑道，“你看这泉眼多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