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姓张？小姑娘？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兴业路…佳美服装厂…火灾…失踪的张姓小姑娘……
这几个词像拼图一样，猛地和我昨晚那个诡异订单对上了！
备注里那个带着哭腔说“害怕”、说“有人来了”的“张小姐”……
地址模糊的“兴业路附近”、“快到143号”……
还有电话最后那声惊呼和忙音……
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炸得我头皮发麻！我昨晚……他妈的不会是……撞上那个失踪姑娘的……
“林子？林子！你咋了？脸白得跟鬼似的！”老周看我愣在原地，眼神发直，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猛地回过神，抓住老周的胳膊，手指都在抖：“周哥…周哥！昨晚…昨晚那个订单！收货人！就叫张小姐！备注说她一个人在那附近！害怕！还说什么有人来了！电话打到一半就断了！我…我……”
我话都说不利索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上次面对刘奶奶时更甚！刘奶奶至少只是重复等待，这个……可是牵扯到一场死了好多人的大火和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者！
老周听我说完，脸色“唰”地一下也变得惨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才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调了：
“我滴个亲娘姥姥哎！你…你小子…你昨晚撞见的…不会是…是那张小雅…的鬼魂吧？！她在跟你求救？！三年了！她还没走？！”
鬼魂求救？！
虽然我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被老周这么直白地喊出来，还是吓得我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不…不能吧…”我声音发颤，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也…也可能是别人呢？凑巧也姓张？凑巧也在那附近？”
“放屁！”老周激动地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那鬼地方烧成那样，荒了三年了！耗子去了都得饿死！哪个活人小姑娘大半夜不睡觉跑那儿去点烧烤？！还他妈精准定位到烧死过人的佳美服装厂？！你动动脑子！”
我哑口无言，老周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是啊，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那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彻底慌了，“她…她给我下单干嘛？我都上报异常取消了……”
老周脸色难看地摇摇头：“这种东西…一旦缠上，就没那么容易甩脱…尤其是横死的、有冤屈的…怨气重着呢…她既然能找到你第一次…”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感觉后背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
整整一天，我都心神不宁。送单的时候老是走神，红灯差点闯了，餐都送错了一栋楼。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老周的话，还有昨晚电话里那个女孩恐惧颤抖的声音，以及那片烧得焦黑的厂房废墟。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明知那把铡刀会落下来，却不知道具体是何时。
晚上十一点多，我送完最后一单，几乎是屏住呼吸盯着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一点半…
十一点四十…
十一点五十…
就在我抱着一丝侥幸，以为也许昨晚只是个意外，也许她找不到别人就放弃了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