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直接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一种无力感攫住了我。人找不到，电话打不通，地址模糊不清……这单根本没法送！
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空气里似乎飘着一股极淡极淡的……**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过之后留下的味道。
我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待下去。这片地方太邪门了。
我掏出手机，在订单页面选择了“无法联系顾客”和“地址错误”，上报了情况。
系统很快反馈，订单被取消，没有奖励，但也没有罚款。
我松了口气，像是摆脱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分钟都不敢多留，骑上车拧紧油门就往回冲。
直到重新看到远处城市的灯火，我才感觉那颗悬着的心慢慢落回肚子里。
也许……真的就是个胆子小、没说明白地址、后来又手机没电或者遇到什么事自己走了的姑娘吧？我努力往好的方面想。
回到站点，老周正准备下班，看到我回来，顺口问了句：“这么晚还跑城南？那边鸟不拉屎的，有啥单子？”
我心情还没完全平复，随口答道：“咳，别提了，一个模糊单，送旧工业区那边，收货人找不着，电话也打不通了，估计是耍人玩的。”
“旧工业区？”老周一边锁车一边嘟囔，“那破地方晚上也敢去？胆子不小。具体哪儿啊？”
“就兴业路那边，一个叫什么…佳美服装厂的旧厂房附近。”我说道。
“佳美服装厂？”老周锁车的手突然顿住了，猛地抬起头看我，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点变，“兴业路上的…佳美服装厂？！”
我看他反应不对，心里刚放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啊…是啊，怎么了周哥？那地方…有啥问题？”
老周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种混杂着警惕和回忆的神色，他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听见：
“佳美服装厂…那儿可不是啥好地方……”
“三四年前……出过大事！”
2.
老周那句话，像是一盆掺了冰碴子的冷水，顺着我后脖颈子就浇下来了，激得我浑身一哆嗦。
“出…出过啥大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飘，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咚咚乱敲。
老周没立刻回答，而是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好像怕隔墙有耳似的，然后才把我拉到站点旁边更暗一点的角落里，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透着股讳莫如深的劲儿：
“佳美服装厂…啧，我想想，得是三年多前了吧？冬天，对，快过年那会儿……”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里带着回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那地方是个家庭作坊式的厂子，老板心黑，加班狠，安全搞得一塌糊涂。后来……就出事了呗。”
“到底咋回事啊？”我急得不行，心里那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着火！”老周吐出两个字，下意识地又缩了缩脖子，“说是电路老化，夜里加班的时候起的火！火势那叫一个猛！听说烧得噼里啪啦的，等消防车赶到，半边厂房都塌了！”
我听得手心发凉，喉咙发干：“死…死人了？”
“何止是死人！”老周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烧死了好几个加班的工人！最他妈邪门的是，有个小姑娘，当时好像才十八九岁，外地来的，叫…好像就是姓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消防队把灰烬扒拉了好几遍，都没找着！最后只能报了个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