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一响,我抓起包就想化身闪电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刚冲到电梯口,就被总裁办新来的小助理拦下。
“时菲姐,”小姑娘笑得腼腆,“顾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
来了来了,终极审判虽迟但到。
我视死如归的敲开那扇象征着权力和冷气的大门。
顾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夕阳透过落地窗给他镀了层金边,也衬得他侧脸线条更加冷硬。
他没抬头,只淡淡说了句:“关门。”
我乖乖关上门,感觉自己像误入狼窝的兔子。
“顾总,您找我?”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且专业,忽略内心疯狂刷屏的吐槽。
他终于抬眼看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视线移向了他办公桌上那个看起来有点年头的透明塑料盒?
盒子里装的,好像是一堆五颜六色,歪歪扭扭的手工饼干。
依稀能看出有些是心形,有些试图写成字母但失败了。
最上面那个焦黑的,勉强能认出是个“G”?
我瞳孔地震。
这、这不是我高中那次。
号称亲手制作实则炸了厨房。
企图用食物抓住男人的胃。
结果被顾谨以“看起来像生化武器”为由而无情拒收的告白饼干吗?!
它为什么还在?!
而且看起来被保存得这么好?!
这不符合常理!
按照偶像剧套路,它不是应该被当场扔进垃圾桶,然后被野猫嫌弃地扒拉两下吗?!
顾谨顺着我的目光,拿起那个塑料盒。
语气莫名:“还记得这个吗?”
我干笑:“呵、呵呵……”
“顾总您真是怀旧哈。”
居然把黑历史证物珍藏至今,这是什么新型打击报复手段?
提醒我当年有多蠢?
我内心的弹幕疯狂刷屏。
他打开盒子,拿起那块焦黑的“G”,看了看,又放回去。
然后,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看起来同样很有年代感的信封。
信封是淡蓝色的,上面用的是我高中时期最流行的圆润字体,写着“To 顾谨”。
那是我写了三天三夜,糅合了所有我能想到的青春疼痛文学之精华。
如今回想起来,能让我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情书!
它为什么也在这里!不是应该被退回来,然后被我羞愤地碎尸万段,冲进下水道了吗?
顾谨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封信,晃了晃:“也记得这个?”
我感觉我的脸正在燃烧,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总,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这样公开处刑,有违劳动法!”
他无视我濒死的状态,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高三下学期,五月中旬,周五下午,实验楼后面的小花园,你为什么没来?”
我愣住:“啊?”
什么小花园?什么没来?
我努力在记忆的垃圾堆里翻找,终于从某个积灰的角落里扒拉出一点模糊的印象。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天我好像约了顾谨在小花园见面,准备进行我人生中第N次,也是最后一次悲壮的告白。
但我为什么没去?
“我……我记得那天我好像……”
我皱着脸拼命回忆。
“哦,对!我出门前被我爸养的二哈绊了一跤,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