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贵妾一把火烧了祠堂,把「外室子」世子踹下嫡位——而我,刚入门的新妇,手里攥着半张「换子」血书,要么陪她一起葬身火海,要么让整个谢氏为她陪葬!
1、 我凤冠未卸,就被送进祠堂。
红烛高烧,照的却不是喜,是丧。谢氏列祖的牌位一排排森森,像无数张冷笑的嘴。
「世子妃,吉时已到,请跪——」赞礼太监嗓音尖得刺耳。
膝盖尚未着地,木门「砰」地被踹开。
姜瑟瑟一袭素白闯进来,裙摆翻飞,像一刃冷月劈开红浪。她指尖拈着火折子,火星子噼啪,照得她眸子猩红。
「今夜谢珩若不宿我房,我便让列祖列宗先洞房。」
火折子划出一道弧线,落进供案。黄幔轰地窜起火舌,祖宗牌位瞬间被舔成一排焦黑。
我猛地起身,凤冠上的珍珠簌簌砸地。
「姜瑟瑟,你疯了!」
「疯?」她低笑,一脚踹翻铜炉,香灰四溅,「我进谢家的第一天就知道,这里供的不是祖宗,是吃人的牌位。」
热浪扑面,喜堂眨眼成炼狱。
我提起嫁衣下摆,穿过火焰去抢最上方那块鎏金主牌——谢氏宗妇之位,今日刚刻上我的名字。
指尖刚碰到,就被灼得钻心疼。还未来得及缩手,手腕被人扣住。
谢珩来了。
他披着大红喜服,像从火里捞出来的一把刀,眉目冷得结冰。
「珩哥哥,救我!」我喊。
他却先抱住了姜瑟瑟,另一只手挥剑劈断横梁,火星迸溅,烫得我睁不开眼。
「谢珩!」我声音撕裂,「你救的是你的掘墓人!」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眼底竟掠过一丝……怜悯?
姜瑟瑟窝在他怀里,指尖勾住他襟口,声音软得像蜜,却字字淬毒:「姐姐,祠堂塌了,你的洞房也塌了。」
轰——
头顶横梁砸下,我扑倒在地,碎木划破脸颊,血珠滚进嘴角,咸腥。
火光中,我看见供案下的青砖裂开一道黑缝,一只鎏金铁匣半露,匣面赫然两字:换子。
我伸手去够,指尖刚触到匣角,一只绣鞋狠狠踩住我手背。
姜瑟瑟俯身,火星在她睫毛上跳舞。
「别急着看真相,」她轻声,「真相杀不死我,我能杀死真相。」
她脚尖碾了碾,我指骨几乎断裂。
谢珩背对着我,声音低哑:「若薇,你退下。」
退?我往哪儿退?
我猛地扯下燃烧的盖头,火舌卷上发梢,我却不管,抓起一块燃着的牌位朝他掷去。
「谢珩,我若今日不死,明日就让你跪在我裙下求饶!」
牌位砸在他肩头,火星四溅。他终于回头,眸色深得像井。
「你不会死。」他一字一顿,「你要活着,看我怎么后悔。」
我冷笑,抬脚踹翻最后一盏长明灯。灯油泼在青砖上,火蛇顺着我的嫁衣爬上来。
我不退,反而往火里走。
姜瑟瑟脸色第一次变了:「你疯了!」
「我烧祠堂,是给自己烧纸钱,也给你烧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