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温若薇,你失德,自今日起,禁足听雪阁。账册,没收。」
我被人按住肩,动弹不得。
瑟瑟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外室子,怎配我为他生子?可惜——你连个外室子都生不出。」
她转身,裙裾扫过账册,一页页纸被风卷起,像送葬的白幡。
我盯着她背影,指甲嵌进掌心。
「姜瑟瑟,」我低语,「我连做鬼都洗不清,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5、
我被按在账房冰冷的铁柜前,双臂反剪,凤冠早在推搡间歪坠,珠串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柜门大敞,一册册账簿像被剖开的肚肠,摊在众人眼皮底下。
「三万两,全是姜姨娘私印。」我嗓子发哑,却字字带血。
族老们面面相觑,算盘珠子噼啪乱响,却无人敢接话。
姜瑟瑟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一步步逼近。她今日穿银红对襟褙子,裙角绣满缠枝石榴,火光下像一串串小血泡。
「姐姐,」她俯身,唇几乎贴上我耳廓,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查的是账,我赌的是命——你猜世子要银子,还是要儿子?」
我猛地侧头,一口血沫几乎喷到她脸上。
「你赌命?好,我奉陪。」我咬牙,一字一顿,「就怕你输不起。」
她低笑,指尖在我腕间轻轻一划——像无意,却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真相杀不死我,我能杀死真相。」
谢珩就站在三步外,墨蓝蟒袍映着烛火,脸色比铁柜还冷。
「够了。」他抬手,嗓音压得极低,「账册封存,待查。」
「世子!」我挣开钳制,扑到柜前,抓起最厚一本,哗啦撕开——
纸页翻飞,像白蝶扑火。
「嘉禾二十七年六月十六,银两入库;十九,转绣春坊;二十,绣春坊兑成黄金,送入——」
我故意停顿,目光扫过瑟瑟瞬间苍白的脸。
「送入城西私宅,宅主姜氏。」
人群哗然。
瑟瑟踉跄一步,双手护住小腹,眼底水雾乍起:「珩郎,她在害我们的孩子……」
谢珩眉头微蹙,伸手扶她。
我却趁机把账本狠狠摔在他脚边:「谢珩,你救的是你的掘墓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