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独自坐在冰冷的餐桌前,等了沈自衍一夜。桌上的菜早已凉透,就像我的心。手机屏幕上,是他秘书半小时前发来的短信:“太太,沈总今晚要陪苏小姐,她情绪不太好。”又是苏柔。永远是苏柔。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三年,我像个尽职的保姆,一个完美的工具人,而他心里那片最柔软的月光,永远属于另一个女人。没关系,都结束了。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用醒酒器压住。这一次,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在通知他,我不要了。沈自衍,还有这耗尽我所有青春和热爱的婚姻,我统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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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沈自衍回来了。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和挥之不去的、属于苏柔的香水味,走进餐厅。那款香水是苏柔最爱的“白月光”,也是我最憎恶的味道。
他瞥了一眼桌上未动的饭菜,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惯常的不耐:“又在等我?不是说了不用等吗?”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为他脱下外套,而是静静地坐在原位,抬眼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冷,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我只是一个摆设。
“沈自衍,”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我们离婚吧。”
他解领带的动作一顿,随即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晚,你又在闹什么?”
他随手将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向吧台倒了杯水,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在他的认知里,我爱他爱到卑微,爱到可以容忍他的一切。我的所有反抗,不过是想引起他注意的、无理取闹的把戏。
我没有动怒,只是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推向他。
“我没闹,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他终于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大步走过来,拿起协议书,只扫了一眼标题,就猛地撕了个粉碎。
纸屑如雪花般飘落,散在我冰冷的饭菜上。
“林晚,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警告,“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三年的婚姻就像这一桌残羹冷炙和漫天纸屑,荒唐又可悲。
我站起身,平静地与他对视:“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从今天起,我会搬出去。至于协议,我会让律师再寄一份给你。”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错愕和愠怒交织的表情,转身走向门口,拉起早就放在玄关的行李箱。
“站住!”他怒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我没有停。
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眼底是翻涌的怒火,“为了逼我陪你过纪念日,就要用离婚来威胁我?林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分寸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沈自衍,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成全你。成全你和你的苏柔,从此再也没有我这个碍眼的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