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客厅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笑得灿烂,而他,连嘴角都懒得牵动一下。
多讽刺。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他所有的声音,也隔绝了我的整个过去。
2
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朋友那,而是住进了早就预订好的五星级酒店。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没有哭,甚至没有一丝留恋,心中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是沈自衍的助理李航打来的。
我接了起来。
“太太,”李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客气而疏离,“沈总让我问您在哪,他可以去接您。夫妻间没有隔夜仇,您别跟沈总置气了。”
看,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是在“置气”。
在他们眼里,我林晚离开沈自衍,就像鱼离开水,根本活不下去。
“李助理,”我淡淡开口,“麻烦你转告沈自衍,如果他想谈,就让他的律师联系我的律师。至于别的,就不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航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太太,您这是……”
“还有,”我打断他,“从现在起,不要再叫我‘太太’,叫我林小姐。”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将沈自衍和李航的号码一起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闭上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半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我父亲突发心梗被送进医院抢救,我疯了似的给他打电话,打了整整二十七个,他一个都没接。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苏柔只是因为淋了点雨,低烧三十八度,他便抛下整个公司的高层会议,陪了她整整一夜。
等他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医院时,我父亲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他站在我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抱歉,小柔昨晚不舒服,我没看手机。”
那一刻,我所有的爱与期待,都随着父亲的离去,一同被埋葬了。
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来处理父亲的后事,来整理自己的情绪,也来为我的离开做准备。
我不是在赌气,我是在为我死去的爱情,和那个曾经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的自己,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沈自衍,你永远不会知道,压垮我的不是你某一次的缺席,而是无数次失望累积起来的,那无法撼动的绝望。
3
第二天一早,我约了我的律师,张律师。
他是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伙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咖啡厅里,张律师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小晚,真的决定了?”
我点点头,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张叔,都准备好了。”
张律师打开文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赞许:“你这步棋,走得漂亮。有了这个,你在离婚官司里,就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文件里是我瞒着沈自衍,用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产,在三年前,也就是我和他结婚前夕,悄悄收购的一家小型科技公司的全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