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至于非得喝那家?”
结果第二天我刷到赵馨儿的朋友圈。
他开车带她去城郊看新开的郁金香,配文是:
“陪小公主散心”。
还有我生日那天。
我提前下班买了菜。
在出租屋里炖了他爱吃的排骨,摆了一桌子菜。
从六点等到九点,菜热了两回,他才回消息。
“临时有会,你自己吃吧。”
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赵馨儿说想看午夜场电影,他推了会,陪她看到凌晨。
电影票根还发了朋友圈,写着:
“陪你看遍所有深夜的电影”。
雨点子砸在伞面上,声音闷得慌。
我站了快二十分钟,腿都冻麻了,才终于有辆出租车慢慢开过来。
我招手。
车停在面前,司机降下车窗:
“去哪儿?”
“锦绣小区。”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股暖气裹过来,冻僵的手指稍微缓过来点。
司机发动车子,随口问:
“这么晚才下班?”
“这雨下得,跟瓢泼似的。”
“嗯,加班。”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路灯的光穿过雨幕。
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影子,像我这五年的日子。
看着清楚,其实早就糊了。
刚毕业那会儿,我们俩挤在月租八百的小出租屋里,墙皮都掉渣。
冬天没暖气,他把我的脚揣在怀里,哈着气说:
“月月,等我以后挣了钱,咱买个带地暖的房子,让你冬天光脚走都不冷。”
那时候他眼里有光。
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不是冷的,是激动的。
后来他要创业,没钱。
我把爸妈给的嫁妆钱全拿出来了,还辞了稳定的工作,天天在家给他做饭、整理资料。
他熬夜赶方案,我就陪着,给他煮面条,卧两个蛋。
有次他谈成第一笔大单,在路边抱着我转圈圈,勒得我喘不过气。
他说:
“月月,没有你,我啥也不是。”
那时候我真信。
我以为只要我陪着他。
等他好起来,我们就能像当初说的那样,好好过日子。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是赵馨儿来公司实习之后。
她是苏深的学妹,总找他帮忙,今天打印机坏了,明天报表做不好了。
苏深总说:
“她一个小姑娘在外头不容易,咱能帮就帮。”
我没多想。
直到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直到他看我的时候,眼神里的光慢慢灭了。
出租车过了个路口,前面堵车,司机猛踩了脚刹车。
我往前一冲,额头差点撞在前排座椅上。
我扶住扶手,低头看了眼手机。
没有消息。
苏深没问我有没有打到车,也没问我什么时候到家。
倒是赵馨儿又发了条朋友圈,是张自拍,背景是苏深的车后座。
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配文:
“苏深哥给泡的姜茶,暖暖的,一点都不冷啦......”
我把手机屏幕按灭,塞进包里。
车到小区门口,我付了钱,推开车门。
雨还在下,我撑着伞往楼道走。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黑黢黢的。
我摸着墙往上爬。
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撞来撞去,显得特别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