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钥匙开门。
屋里黑漆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没开灯,就靠在门后,把伞立在墙边。
雨还在敲窗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股冷意。
我蹲下来,抱住膝盖,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不是委屈,是累。
五年,我把他从泥里拉起来。
他却转身把别人捧在手心里。
我以为的来日方长,原来早就被他换成了“与我无关”。
窗外的雨还没停。
我在黑漆漆的屋里坐着,突然想通了。
有些人,你再掏心掏肺,他也看不见。
就像这五年的我,像个傻子,把真心捧出去,最后只落得一身湿冷。
第二章
我在门口蹲到腿麻,才摸着墙站起来开灯。
客厅里的沙发套还是去年双十一抢的,米白色带小碎花。
当时苏深抱着我在电脑前刷新,说“这个耐脏,还显亮堂”。
现在沙发扶手上堆着他上周换下来的西装,皱巴巴的。
我以前总念叨他随手扔,现在突然懒得说了。
厨房的砂锅还在灶上,是上周末炖排骨汤剩下的。
那天我特意买了他爱吃的腔骨,炖了两个小时。
他却打回电话说“馨儿那边水管爆了,我过去帮忙修”。
汤最后放凉了,我自己喝了三顿。
我走到阳台。
推开窗户,冷风吹得我一激灵。
楼下的香樟树是刚搬来时种的。
苏深说:
“等树长大了,夏天就能遮凉”。
现在树倒长挺高。
只是他很久没陪我在阳台坐过了。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我以为是苏深,走过去一看,是我妈。
“喂,妈。”
“月月,你跟苏深到底咋回事?”
我妈嗓门大,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她那边的电视声。
“刚才你三姨给我打电话,说看见苏深昨晚陪赵馨儿在甜品店,还帮她披衣服?”
“你就这么窝囊?”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湿漉漉的路面: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她拔高了声调。
“我早就跟你说,赵馨儿那姑娘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人家都登堂入室了,你还在这儿守着空房子!”
“我跟你说,你得拿出点样子来,别让人家觉得我们萧家好欺负!”
“他就是帮个忙。”
我嘴硬,声音却有点发颤。
“帮忙?”
“半夜十二点帮着披衣服?”
我妈冷笑一声。
“我看你是被苏深迷昏头了!”
“当初他穷得叮当响,是谁把嫁妆钱拿出来给他创业?”
“是谁辞了工作给他当免费保姆?”
“现在他发达了,就忘了本了?”
“我告诉你萧月月,你要是再这么软柿子,以后有你哭的!”
电话里传来我爸劝的声音:
“跟孩子好好说……”
接着就是我妈嘟囔:
“我这不是为她好吗”。
然后电话就挂了。
我举着手机,站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喘不过气。
我妈说的没错。
当初苏深创业最难的时候,我把工作辞了。
每天在家给他做三餐。
晚上陪他改方案到凌晨。
他那时候总说:“月月,等公司稳定了,我就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