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下午，就有客人闻着香味找上门来。第一个客人是个干瘦的狐妖，喝了一碗醉妖浆后，连连称赞，还一下子买了三坛带走。接下来的几天，酒肆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堂里坐满了人，甚至有人特意从城外赶来喝酒。
老熊笑得合不拢嘴，拿着一袋子灵铢塞给我：“林晚姑娘，这是给你的工钱，你可不能再推辞了！要是没有你，我这店早就没了！”
我收下了灵铢，却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 这小酒肆，不是我的终点。我用预支的报酬，在黑石城南巷尾盘下了一个快塌的破棚子。这里位置偏僻，还挨着城里的帮派 “秃鹫帮” 的地盘，老熊劝我别逞强，我却看中了后院那口老井 —— 我的琉璃妖心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口井里的灵脉比老熊酒肆的更浓郁。
我给我的小酒肆起了个名字，叫 “归墟”。开张那天，没有鞭炮，没有花篮，只有一面我自己缝的简陋布幡，上面用炭笔写着 “归墟酒肆” 四个大字。头三天，门可罗雀，只有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第四天上午，三个歪瓜裂枣的小妖踢开了酒肆的木门。为首的是个头发乱糟糟的鸟妖，他把脚踩在凳子上，掏出一把匕首拍在柜台上，嚣张地喊道：“新来的？懂规矩吗？在秃鹫帮的地盘做生意，一个月交三颗灵铢保护费，不然就砸了你的店！”
我正低头擦柜台，闻言缓缓抬起头，瞳孔深处的琉璃光华轻轻一转。那鸟妖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眼神变得恍惚，像是看到了什么既恐怖又诱惑的东西 —— 我用琉璃妖心引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看到了被秃鹫帮老大惩罚的画面。
他身后的两个小妖还想叫嚣，鸟妖却猛地回神，额头上冒出冷汗，色厉内荏地吼了句 “下次再来收”，就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 琉璃妖心惑人心神的能力，对付这种小混混，足够了。
第 4 章 酒肆里的秘密与机遇
归墟酒肆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暴雨过后的傍晚。
那天我正准备关店门，突然听到巷口传来微弱的喘息声，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我撑着油纸伞走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灰袍的人族老头，正拖着一条断腿，艰难地往巷子里爬，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酒…… 给我酒……”。
他的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却结着一层黑色的痂，看起来像是被妖兽咬伤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他扶进了酒肆。
我找了些止血的草药，用石头砸烂了敷在他的伤口上，又给他灌了一碗温热的醉妖浆。老头喝了酒，脸色稍微好了些，他抱着空碗，突然老泪纵横：“姑娘，你这酒，能忘忧啊…… 我儿子被赤练帮的人杀了，我找他们报仇，却被打断了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只是又给他倒了一碗酒。有些痛苦，只能靠时间和酒精慢慢抚平。
第二天一早，老头就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块亮晶晶的矿石，说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没在意，把矿石随手放在了柜台下。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就有客人找上门来，点名要喝 “能忘忧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