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去，可能是死路一条。
不去，我可能会永远失去苏锦的线索。
我站起身，在工作室内来回踱步。
墙上挂着我修复过的各种古物，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它们在冷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我走到一面墙前，取下了一把修复好的汉代环首刀。
刀身修长，刃口虽已磨平，但依旧能感受到当年的锋锐。
我握着刀柄，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七年了，我活得像个苦行僧，所有的锐气和血性，都藏在了这间工作室里，藏在了这些冰冷的古物之下。
可现在，有人动了我唯一的软肋。
佛，也会动怒。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终于肯找我了。”
“帮我个忙。”我说，“查个人，霍景庭。还有，帮我准备点东西，今晚要用。”
挂了电话，我将环首刀重新挂回墙上。
然后，我走到工作台前，给孟薇薇发了条信息。
“孟小姐，我对唐代爱情故事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关于‘破镜重圆’的。不知可否借一步，深入聊聊？”
我倒要看看，这只“小鹿”，究竟是谁的猎物。
04
夜色如墨。
我把车停在距离废弃工厂一公里外的地方，徒步潜入。
朋友给我传来的资料显示，霍景庭，明面上的身份是海外归来的投资商，但背地里，他的生意横跨黑白两道，尤其是在文物走私这一块，是近几年崛起的新贵。
心狠手辣，背景神秘。
而苏锦的失踪，和他崛起的时间线，完美重合。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工厂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缕月光从破败的窗户里透进来，照出地上横七竖八的废弃机械，像一只只蛰伏的巨兽。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我按照约定，走到了工厂中央的空地上。
周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我没有等来苏锦。
等来的是一群手持钢管的壮汉。
他们从阴影里走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霍景庭的那个助理，之前在工作室见过一面。
他脸上带着狞笑，“林大师，胆子不小啊，还真敢来。”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陷阱。
“苏锦呢？”我冷冷地问。
“苏锦？”助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早就该死的女人，你还惦记着？霍先生说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把琴修好，不然……”
他挥了挥手，“兄弟们，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一群人瞬间朝我涌了上来。
我没有慌。
来之前，我就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
我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棍，手肘狠狠撞在对方的肋下。
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混乱中，我从腰后抽出了一把短小的工具锤。
那是我平时用来敲打矫正金属文物的，分量十足，锤头尖锐。
今晚，它成了我的武器。
我不想杀人，但也不想束手就擒。
每一锤，都精准地敲在对方的手腕或膝盖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