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白影一闪，迅速消失在浓雾之中。
我僵立在原地，直到确认她真的走了，才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后怕和极致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疯狂。
我抬起仍在微微颤抖的手，看着掌心萦绕的稀薄黑气。
我不仅活下来了……我好像……在她那坚不可摧的冰壳上，凿开了一道缝！
一道属于我的缝！
五、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一边疯狂汲取阴影之力，一边小心翼翼扮演着我的杂役。
手腕早已痊愈，甚至体质都在暗影浸润下不断增强。我能感觉到，力量在阴影中奔流的速度更快，凝聚出的暗影匕首也更加凝实锋利。
刘管事没再来找麻烦，听说他回去后就病倒了，浑身发冷，噩梦不断，嘴里老是嘟囔“影子吃人”。杂役们私下都说他是亏心事做多了，撞了邪。
只有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吞噬活人影子的副作用。虽然微弱，但足以侵蚀他的精气。
这天，宗门小比在外门广场举行，人声鼎沸。所有杂役都被派去伺候、打扫。我低着头，搬运着器械，尽量不引人注意。
高台上，苏清雪一袭白衣，清冷孤绝，宛如冰山雪莲，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她身边围着几个内门天才弟子，皆是青年才俊，众星捧月。
“清雪师姐，此次小比头名，非你莫属了。”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笑着奉承，目光热切。他是大长老之孙，林皓。
苏清雪淡淡颔首，目光掠过场中比试的弟子，带着惯有的疏离。但她的视线，似乎总会有意无意地扫过杂役活动的区域。
当我搬运重物经过台下时，脚下故意一个踉跄，肩上木箱倾斜，眼看就要砸落。
几乎同时，高台上的苏清雪指尖微不可查地弹了一下。一缕极细微的冰灵之气溢出，托了木箱一下，让它平稳落地。
动作快得几乎无人察觉。
但我感受到了！那冰冷的灵力，和她此刻投来的、极快的一瞥！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关切？有恼怒？更有一种无法理解的、被迫出手的挣扎？
她还在被影响！而且比我想象的更深！
林皓注意到了她这细微的分神，顺着她目光看向我，眉头顿时皱起，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鄙夷：“哪来的杂役？毛手毛脚，惊扰了师姐！还不快滚！”
他说话间，一股威压直接朝我压来，想让我当众出丑跪地！
若是以前，我必然骨断筋折。
但现在？我体内暗影之力自发流转，轻易化开了那点威压。我甚至能感觉到，林皓脚下那耀武扬威的影子，在我眼里变得……异常可口。
我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道歉，准备退开。
“等等。”
清冷的声音响起，是苏清雪。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皓。圣女怎么会为一个杂役开口？
苏清雪似乎也意识到失言，但她很快掩饰过去，语气依旧平淡，却不容置疑：“他并非有意。比试继续吧。”
她居然在替我解围？！虽然语气冰冷，但这已经是破天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