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滋啦——
不！不仅仅是箱子壁！那声音……似乎来自更深的地方！来自……那只老鳖厚重的背甲内部？！
陈默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按住不断发出噪音的塑料箱壁，手指却在离塑料壁几厘米的地方僵住。
就在他僵硬的刹那，刮擦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厨房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冰箱压缩机持续的低鸣。
然而，这死寂仅仅持续了三秒。
一个模糊的、被厚重液体浸泡包裹的声音，极其微弱地从水箱方向传来，带着一种非人的、溺水者喉咙深处被水压迫出的咕噜声：
“哥…”
声音极其细微，几乎被冰箱的嗡鸣覆盖。
陈默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
他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着那个塑料箱，耳朵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的震动。
那个咕噜声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更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非人的、在水中窒息的痛苦和冰冷刺骨的绝望：
“哥…水…好冷…”
“救…命…”
“咕噜…噗噗…好冷…”
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液体翻涌的诡异气泡破裂声，仿佛说话者的口鼻正淹没在冰冷浑浊的水中，每一次发声都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那语调，那模糊的音节组合……一种刺骨的熟悉感，像一把锈钝的刀子，狠狠剐蹭着陈默的耳膜，直抵心脏最深处！
——“德荣…在鳖背上！我看见他了！”父亲嘶哑的尖叫在脑中回荡。
陈默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冰箱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恐惧像冰冷粘稠的淤泥，瞬间淹没了他。
那不是幻觉！绝不是！
周转箱里，那只一直缩着头的百年老鳖，突然极其缓慢地，将那颗布满褶皱疙瘩的头颅，从它那沉重的、雕刻着扭曲人脸轮廓的锈褐色甲壳下，伸了出来。
浑浊的水流从它粗糙的颈项表皮滑落。那绿豆般细小的眼睛，在昏黄的壁灯光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