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我，她放弃了一切。
我爸死得早，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我知道。
那道手背上的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时候家里穷，她在夜市摆摊，邻居摊位的油锅炸了，她想都没想就把我护在身下。
沸油溅了她满背，也给我留下了这辈子都去不掉的印记。
一个亿？
别说一个亿，就是拿全世界来换，我也不可能卖掉我的妈妈。
我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可我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我正在直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社区送温暖的，没在意。
下一秒，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王姐为民除害”——那个榜一大姐，竟然真的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神情严肃的律师。
“江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她指着我的鼻子，满脸的快意与正义，“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把你这种不孝子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直播间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
几百万观众，瞬间高潮了。
03
“卧槽！王姐牛逼！真人线下gank！”
“正道的光！终于有人来收拾这个畜生了！”
“记者都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主播等着上社会新闻头条吧！”
弹幕狂欢，礼物刷得比任何时候都猛烈。
我下意识地挡在母亲的床前，冷冷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王姐，约莫五十岁，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一种……奇异的兴奋。
“江帆，我们怀疑你虐待老人，并利用其进行非法牟利。”一个律师上前一步，字正腔圆地宣布，“我们已经向有关部门举报，并且，我们将代表社会爱心人士，向法院申请变更你母亲的监护权。”
“凭什么？”我盯着他，声音沙哑。
“就凭你每天让你母亲吃这些东西！”王姐尖声叫道，她指着我刚刚为母亲准备好的午饭——一碗精心熬制的鲍鱼粥。
“鲍鱼！海参！天天大鱼大肉！你知不知道老人家肠胃弱，根本不适合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你这是在喂猪！是在慢性杀人！”
她的话，通过直播，清晰地传了出去。
弹幕里一片叫好声。
“王姐说得对！老年人就该吃点清淡的！”
“这主播就是没安好心，故意把老太太喂出毛病，他好继续卖惨骗钱！”
我气得发笑。
“油腻？慢性杀人？”我端起那碗粥，舀起一勺，递到镜头前，“你们看清楚，这粥用的是上好的珍珠米，文火慢熬了四个小时，鲍鱼只取最嫩的裙边，切成碎末，入口即化。所有的食材都经过营养师的严格计算，最适合我妈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啃骨头，是因为我没钱，我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妈。你们凭什么污蔑我？”
我的辩解，在他们看来，苍白无力。
“营养师？就你？”王姐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别演了江帆，你的戏，我们都看腻了。今天我们来，就是要带伯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让大家看看，她被你‘照顾’成了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