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第12天深夜回家时, 我在便利店电视上看到了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正接受豪门专访,母亲冷笑着甩出我的捡来的病历“别做白日梦了,垃圾堆里捡来的野种也配和富家千金比?” 我暗中收集头发做亲子鉴定,结果证明我们确是双胞胎姐妹,刻意接近富豪父亲时,我却听见他颤抖着打电话:“放心,她永远不知道是你用我们的儿子换走了另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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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扇叶发出沉闷的低鸣,搅动着办公室里凝固的、混合着外卖与倦怠气味的空气,键盘噼啪作响,间或夹杂着鼠标清脆的点击,在凌晨一点的死寂里格外刺耳,陈淼淼眼球干涩,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也跟着那节奏一突一突地疼。
连续第十二天,末班地铁早已开走,邻座工位的李姐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声音黏糊糊的“淼淼,走吗?我这实在撑不住了”。
淼淼没抬头,手指也没停“你先走吧,我把这组数据对完,明天……今天上午王总就要”。
李姐嘟囔了一句“真是要命”,收拾东西的窸窣声,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办公室里又少了一个人,淼淼听着那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慢慢停了敲击,脖颈僵硬地转向窗外,城市的霓虹早已熄灭大半,只剩下零星几点冷光,映照着楼下如血管般稀疏的车流。
她闭上眼,揉着发木的眉心,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清晨出门时,合租室友隔着卫生间门不耐烦的催促;闪过主管王总那张永远刻薄挑剔的脸,把报告摔在她桌上说重做;闪过银行卡余额短信提示的那串数字,和房东催缴房租的语音消息,像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进神经最疲惫的地方。
终于保存文件,关上电脑,站起来时眼前黑了一瞬,她赶紧扶住隔板,缓了好一会儿,写字楼大堂空无一人,保安靠在椅子上打盹,推开沉重的玻璃门,初夏深夜的风裹着潮湿的尘土气扑面而来,稍微吹散了一点脑中的混沌,胃里空得发慌,隐隐作痛。她拐进楼下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欢迎光临”机械的女声有气无力,冷气开得很足,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冷藏架前,拿起一个最便宜的金枪鱼饭团,又犹豫了一下,添了一小瓶打折的牛奶,走到收银台前,排队等待。
斜上方的悬挂电视机正播放着午夜档的财经人物访谈,声音被调得很小,主持人妆容精致,正对着镜头微笑,淼淼百无聊赖地看过去,目光散漫,然后,她的视线凝固了。
镜头切换,对准了今晚的访谈嘉宾,一个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穿着香槟色丝绸连衣裙,妆容完美,笑容得体地坐在奢华的沙发上。她正轻声细语地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姿态优雅。
那张脸——陈淼淼手里的饭团和牛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便利店的白光灯惨白刺眼,毫不留情地打在电视屏幕上,也打在她骤然失去血色的脸上。
一模一样。
眉毛的弧度,眼睛的形状,鼻梁的高度,甚至笑起来时左边嘴角那个极浅的梨涡……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像到让她头皮发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骤然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擂鼓,撞得胸口生疼,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头顶,耳边嗡嗡作响,隔绝了便利店的一切杂音,只剩下电视机里那个女孩温柔含笑的嗓音,却一个字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