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待臣妾，一直很好。只是……您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白月光。她才是您真正想娶的人。臣妾……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罢了。」
「白月光？谁？」
我抬起头，看着他震惊而又受伤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雅君。」
我开始为他编织一个凄美而又符合逻辑的爱情故事。
「您和雅君妹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先帝却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强行下旨，为您我赐婚。您为了不连累赵家，只能含泪娶了臣妾。」
我看着萧彻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但这还不够。
我要给他“证据”。
我起身，从妆台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卷泛黄的画纸。
「这是臣妾偶然间发现的，想必是您少年时的笔墨。」
我将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画上，是一个穿着红色骑装的少女，张弓搭箭，英姿飒爽，眉眼间是飞扬的神采。
画的角落，有一行小字：『红衣似火，灼我心肠。』
萧彻怔怔地看着画，眼神迷茫。
「这是……」
「是雅君妹妹啊。」我凄然一笑，指着画上少女腰间的一块小小的玉佩，「您看，这玉佩的样式，和您摔碎的那块龙纹玉佩很像。您画得真好，连她最喜欢的白玉兰耳坠都画出来了。」
萧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副画，脸色苍白如纸。
他闭上眼，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所以……朕是个为了权势，抛弃心爱之人的混蛋？」
「陛下不可这么说。」我假惺惺地安慰他。
「够了！」萧彻猛地睁开眼，眼眶泛红，「别再说了！」
他起身，烦躁地在殿内踱步。
许久，他停在我面前，声音沙哑地问：「那你呢？沈微，你明知朕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嫁给朕？」
我迎上他的目光，凄然一笑：「因为臣妾……对陛下一见钟情啊。哪怕知道您不爱我，也心甘情愿。想着只要能陪在您身边，总有一天，您会看到我的。」
这番话，半真半假。
萧彻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震惊、愧疚、心疼……
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沈微，对不起……是朕混蛋！朕以后，拿命来补偿你，好不好？」
我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温顺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
当晚，他便下旨，将库房里所有带有“白玉兰”样式的赏赐品，连夜打包，送去了赵府。
名义上是“赏赐”，实则是“补偿和了断”。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陛下为了安抚皇后，与青梅竹马的赵家，划清了界限。
05
萧彻的“补偿”，来得又快又猛，带着一种毁灭性的、要与过去彻底割裂的决绝。
早朝，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了第二道旨意。
「兵部尚书赵显，治家不严，纵女干涉后宫，言行无状，即日起，革职查办，兵部尚书一职，由原侍郎沈敬之子，沈策接任。」
满朝哗然。
我哥哥沈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一步登天，执掌了兵部。
而赵显，是三朝元老，太后的亲哥哥，就这么被一道旨意，拉下了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