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打断她,“我只希望你知道,感情不是靠补救维持的。是靠日常的优先。”
“什么叫优先?”
“就是下雨天,你第一反应是给我打电话,而不是看他回不回微信。”
“就是你生病,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而不是他住得近。”
“就是你笑的时候,想分享的人是我,不是那个‘最好的异性朋友’。”
她低下头,手指捏着纸袋边缘,指节发白。
“我……我以为这些都不重要……我以为你知道我在乎你……”
“可我在乎你,你也知道。”我说,“可你知道和在乎,是两回事。”
她没抬头。
雨又开始下了,打在玻璃门上,声音很轻。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往电梯走。
“陈默!”她突然喊我。
我没回头。
“你会后悔的……”她声音发颤,“你会想起我对你好过的地方……你会想起我们以前……”
我按了电梯按钮,门开了。
“我记得。”我说,“所以我没闹,没骂,没揭短。可记得不代表能回头。”
电梯门关上前,我最后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那儿,像被钉住,纸袋滑到地上,生煎包滚出来,沾了灰。
我没捡。
电梯往下。
我靠在角落,闭上眼。
七年。
我忍过,让过,退过。
可感情不是无限续杯的咖啡,不是改个方案就能过审的PPT。
它需要对等。
需要边界。
需要一个人,在你出现时,眼里就再容不下别人。
我没有得到这些。
所以我终于明白——有些关系,不是非得等到彻底烂了才放手。
在它还能体面结束的时候,停下,已经是最后的温柔。
江临的天还是灰的。
雨没停。
可我走出大楼时,没再淋雨。
我打了伞。
往公司走。
一步一步,很稳。
2
雨停了,天还是灰的。
我握着伞柄,往公司大楼走。伞面上的水珠往下滴,一滴一滴,砸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刚走到玻璃门前,前台的电话还没挂,我抬眼就看见街对面那家咖啡馆。
许晴坐在靠窗的位置,周野侧身坐在她旁边,右手搭在她肩上,像是搭在老朋友肩上那样自然。他正把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嘴在动,应该在说话。许晴低头笑了笑,肩膀轻轻动了一下,没躲开他的手。
我停下脚步。
伞尖点地,水珠顺着伞骨滑下来。
上一次,我转身走了。这一次,我没动。我看了一会儿,把伞收了,折好,夹在胳膊底下。
然后我过马路。
咖啡馆的门上有铃铛,推门时响了一下。店里人不多,暖气开得足,空气里有咖啡豆和牛奶的味儿。我径直走到他们桌边,没坐下。
周野抬头,看见我,脸上的笑没断。他把手从许晴肩上拿下来,但动作不急,像是刚想起来这动作可能不合适。
“陈默?”他说,“来得巧啊。”
我没理他,看着许晴:“你来这儿,是想让我看什么?”
她一下子坐直了,手抓着裙子边缘,指节有点发白。声音发紧:“不是……我们就是随便坐会儿,等雨停。”
“雨早就停了。”我说。
她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