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许晴,我不是查岗,也不是管你交友。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的男朋友!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你每次需要人的时候,叫的都是他。”
她又不说话了。
我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十一点十七分。
这通电话打了十分钟,我一句重话没说,但她一直在解释,一直在哭,好像我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陈默,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当着你面拉黑他?你要我发誓?你要我……”
“我不需要你发誓。”我打断她,“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如果是我和别的女生那样,你会不会难受?”
她停了几秒,声音轻下去:“……会。”
“那你不该让我也尝一遍。”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
我没挂,她也没挂。
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啪啪响。
过了十几秒,她轻轻说:“我明天去找你。”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挂了电话。
电脑屏幕暗了,映出我自己的脸。眼睛有点红,但很清醒。
我起身走到茶水间,倒掉那杯冷咖啡,重新泡了一杯。
热水冲进杯子,茶叶打转。
我盯着水雾发了会儿呆。
七年。
我一直在等她回头看看我。
可她一直往前走,身边站着别人,手里牵着别人给的伞,却回头问我为什么没跟上。
我不是走不动。
我是不想再追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四十分,前台打电话上来。
“陈默,有人找你,在楼下。”
我下楼时看见她站在玻璃门内侧,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头发有点湿,应该是走过来的。
许晴。
她穿米白色连衣裙,细高跟,脸色有点白,但还是笑着。
“排了半小时队,你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她把袋子递给我,声音软,“还热着。”
我没接。
她手停在半空,笑慢慢收了。
“你上来,就为了这个?”
“我想跟你聊聊。”她说,“昨晚我……我想了一夜。我不该让周野介入我们之间,我不该让你难过。我错了,行不行?”
我看着她。
她眼睛红的,应该是真哭了。
可我突然想起上周五,她在咖啡馆笑得多开心。
“许晴,”我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你需要人的时候,都是他在?”
她一愣。
“我加班,你说理解。我生病,你说多喝热水。我爸妈来,你要我陪你去周野的摄影展。我过生日,你记得,但那天你在他工作室帮他修图。”
“我不是故意的……有时候事情赶一块了……”
“不是一次。”我说,“是每一次。你习惯性地找他,就像吃饭喝水。而我,是你没事时才会想起的那个人。”
她嘴唇抖了下。
“我不是不原谅。”我声音没提高,但字字清楚,“我是终于看清了——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
“可我是爱你的!七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断就断?”
“我没说断。”我说,“是你,早就开始松手了。”
她站在那儿,手还拎着那个纸袋,生煎包的热气快散了。
“陈默,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道歉,我道了。你要我疏远他,我答应。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