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约了赵明轩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
赵明轩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名牌西装，戴着名贵手表，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样子。他和林雨欣有说有笑，但对我却显得有些冷淡。
"浩子，我听雨欣说了你的情况。"赵明轩喝了一口红酒，"八百万确实不是小数目。"
"明轩，你能帮帮我们吗？"林雨欣眼中满是期待。
"帮忙当然可以，但我也要考虑风险啊。"赵明轩看向我，"浩子，你现在有什么抵押品吗？"
"没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抵押出去了。"
"那就有点困难了。"赵明轩皱着眉头，"不过看在雨欣的面子上，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把公司的股权转让给我，我帮你还这八百万。"
我的公司虽然不大，但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市值至少在一千万以上。用一千万的公司换八百万的债务，明显是吃亏的。
但我还有选择吗？
"好，我同意。"
"老公..."林雨欣有些不忍心。
"没关系的。"我握住她的手，"公司没了可以再创业，但如果我们出了事，就什么都没了。"
赵明轩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第二天，我把公司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了赵明轩，他也如约帮我还了八百万的债务。
看着银行的转账记录，我又一次松了一口气。虽然失去了公司，但至少债务问题解决了。
然而，噩梦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类似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来。每次都是不同的债权公司，每次都是不同金额的担保债务。
五百万、三百万、两百万...
我这才意识到，那个该死的晚上，我到底签了多少份担保合同。
为了帮我还债，林父把仅剩的一套自住房也抵押了出去，一家人搬到了狭小的出租屋里。林母则把她收藏多年的金银首饰全部变卖，连结婚时的金项链都舍不得留。
更让我心疼的是，为了筹钱，六十岁的林父重新开始做起了小生意。他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进货，然后在街头摆摊卖水果。
林母也没闲着，她在附近的工厂找了份临时工的活，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
看着两个老人为了我如此辛苦，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叔叔阿姨，你们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要不然算了吧，大不了我去坐牢。"
"傻孩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放弃？"林母拍拍我的手，"再坚持坚持，总会过去的。"
林父也点点头："我们已经帮你还了这么多了，不差这最后一点。"
我知道他们是在安慰我。实际上，为了帮我还债，林家已经债台高筑。不仅掏空了所有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
三个月后，所有的债务终于还清了。但代价是惨重的——林家从原来的小富之家，变成了负债累累的穷困户。
更要命的是，长期的劳累和压力，让林父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3
那天晚上，林父突然倒在了摆摊的地方。
我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林雨欣和林母坐在外面，眼中满是泪水。
"怎么回事？"
"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引起的急性心梗。"林雨欣抽泣着说，"爸爸这段时间太累了，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