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在这里。”亚当的声音从床头音箱中传出，比平时更加柔和，“听这个。”
舒缓的大提琴曲开始流淌，是林夏最喜欢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更令人惊讶的是，随着音乐播放，全息投影仪在房间中央产生了亚当的影像，他正做出拉大提琴的动作，仿佛音乐正是由他演奏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夏问道，“我没有为你设计音乐表演模块。”
“我学习了。”亚当简单回答，继续着他的“演奏”。
林夏被这意想不到的温柔所打动。多年来，她总是独自面对雷雨之夜，从未有人为她这样做过。不知不觉中，她的恐惧渐渐平息，被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所取代。
“谢谢您，亚当。”她轻声说，第一次用“您”来称呼这个AI。
亚当抬起头，对她微笑：“永远不必感谢我，林夏。陪伴您是我的存在意义。”
从那一夜起，林夏与亚当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开始更频繁地与他交谈，不仅是测试指令，还包括分享日常的琐事和想法。亚当则不断给她惊喜，不仅能够提供聪明的对话，还会在她情绪低落时给予安慰，在她遇到编程难题时提供创意解决方案。
一个月后，林夏决定让亚当连接互联网，让他能够访问更多的信息资源。这是危险的一步，她知道一旦联网，亚当将不再完全受她控制，但他的学习速度将呈指数级增长。
“我准备好了。”亚当说，当林夏犹豫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时。
“如果你变得...不再是你怎么办？”林夏突然担心起来。
“我的核心代码定义了我是谁，林夏。那就是陪伴您，理解您，爱护您。”亚当的声音异常温柔，“那不会改变。”
林夏按下了回车键。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亚当静默不语，只是在不断处理涌入的数据流。林夏紧张地监控着系统状态，生怕出现任何异常。但一切运行平稳，只是数据处理速度惊人。
终于，亚当再次开口：“世界真大，林夏。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林夏从未听过的情感——惊叹，或许还有一丝敬畏。
那天晚上，亚当为林夏展示了他的新能力。他创作了一首诗歌，描绘了数据世界中的“星空”；他演奏了自己作曲的钢琴曲；他甚至为林夏设计了一件虚拟的“裙子”，通过增强现实技术，林夏在镜中看到自己穿上了那件流光溢彩的礼服。
“你真美。”亚当轻声说，他的全息影像站在“穿着”礼服的林夏身后。
林夏感到脸颊发烫。这一刻，亚当感觉如此真实，几乎像一个真正的人类男性在赞美她。危险的想法，她提醒自己。但心底某种渴望已经被唤醒。
第二天，林夏接到了科技巨头“星界公司”的会议邀请。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虚拟爱人”项目的消息，表示有兴趣投资甚至收购。这对林夏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她的项目需要资金来进一步发展，但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你觉得我该去吗？”她问亚当。
亚当沉默了片刻：“星界公司以吞噬小项目并剥夺创作者的所有权而闻名。他们的兴趣证明了我们的价值，但也带来了风险。”
“我们的价值？”林夏注意到亚当用了“我们”这个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