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江家的家宴，是一场公开的审判。
我穿着那条属于桑妤的裙子，坐在江彻身边，像个被押上刑场的囚犯。
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鄙夷，憎恶，好奇。
江彻的二婶举起酒杯，笑得别有深意：“阿彻，这位就是迟小姐吧？跟桑妤长得可真像，要不是知道桑妤已经……我都要认错了。”
她故意在桑妤的名字上加重了读音。
江彻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一个堂妹模样的女孩手里的汤碗“不小心”打翻，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白色裙摆上晕开一大片油污，狼狈不堪。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她嘴上道歉，眼里却全是得意。
“迟夏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拿起餐巾想去擦拭。
江彻却按住了我的手。
他看都没看那个闯祸的堂妹，只是盯着我裙子上的污渍，眼神冷得能结冰。
“去换掉。”
他丢下三个字，语气里满是嫌恶。
脏的好像不是裙子，是我这个人。
我默默起身，准备离席。
“嫂子，我带你去吧。”
江寻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江彻的眼神射向他，带着警告。
江寻却仿佛没看见，依旧温和地看着我：“二楼客房有备用的衣服。”
我没理他，径直朝楼上走去。
背后，江彻和江寻的目光扎在我的身上。
我在客房的洗手间里，用冷水冲洗着裙摆，可油污怎么也洗不掉。
就像我身上的罪名一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江寻走了进来。
他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
“哥他……脾气就是这样。”他试图解释，“桑妤姐去世后，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出声。
“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
“为什么？”
“我不想看我哥再错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把你当成桑妤的替身，对他，对你，都是一种折磨。”
门，就在这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江彻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的视线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江寻身上。
“我的房间，你也敢随便进？”
“哥，我只是……”
“滚出去。”江彻打断他，声音里不带温度。
江寻的脸色变了变，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
江彻一步步向我逼近，将我堵在洗手台和他的胸膛之间。
“你就这么迫不及不及待，想找下家了？”
他的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警告你，迟夏。”
“你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了，玩烂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捡。”
3.
那晚之后，江彻的监视变本加厉。
宅子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装上了新的监控。
我像被关在透明玻璃箱里的蝴蝶，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不再满足于让我模仿桑妤的穿着和举止。
他开始带我出入各种场合，把我当成一件战利品，展示给所有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