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的日子,如缓缓的流水般赴去。
每一次不适,都清晰地提醒着我身体里正在孕育的小生命。
我开始看孕产书籍,在网上挑选婴儿用品,学着计算各项开支。
生活被具体而微小的琐事填满,反而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悲伤里。心口那个被掏空的大洞,似乎正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缓慢填补。
傅景琛传来了信息。
他给我打了了一笔极其高昂的赡养费,数字大到足以让任何人咋舌。
或许是为了孩子,或许是为了弥补愧疚,或许只是用他最擅长的方式——金钱,来了断一切。
我退回了一次。他第二次传来话,语气前所未有地坚持,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最终,我接受了。不是妥协,而是清醒。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矫情,这笔钱能给宝宝更好的保障,它与我无关,与傅景琛无关,只与孩子的未来有关。
只是,他从未亲自出现过,甚至没有一个电话。
偶尔,在深夜里,孕期的情绪波动会让一些尖锐的痛苦猝不及防地袭来。我会想起他最后看我的眼神。
一天下午,门铃响了。
是傅景琛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他瘦了些,穿着黑色的长大衣,身影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股萧然。
手里没有文件,没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