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把我吸进去。
处理完伤口，我站起身。
“傅斯年，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他拉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夏知，别再提那两个字。”
“不是两清。”
我甩开他的手，从书房里拿出一个尘封多年的档案袋，扔在他面前。
“是这个。”
傅斯年看着那个泛黄的档案袋，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十年前，我养父母那场火灾的案宗。
是我动用了一切关系，才从档案室里封存调出来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律师吗？”
我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像是在法庭上对峙。
“因为十年前，警察告诉我，那场火是意外。”
“我不信。”
“我花了十年，考上最好的法学院，成为最好的律师，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翻开这个案子。”
“然后我发现，它根本不是意外。”
“是人为纵火。”
傅斯年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我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哭得满脸是泪，正在跟警察说着什么。
“这个女孩，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我把照片推到他面前。
“她告诉警察，她亲眼看到，你点燃了那场火。”
“傅斯年，你知道她是谁吗？”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笑了，笑意冰冷。
“她是林智慧。”
“是你一直护在身后的林智慧。”
“也是……”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向他。
“我那对人渣养父母口中，从小走失，让他们思念至今的……亲生女儿。”
“傅斯年，你杀了我的养父母。”
“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替他们的亲生女儿，我的好姐姐，报仇。”
5
空气死寂。
傅斯年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只剩下死一样的苍白。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惊讶吗？”
我靠在椅背上，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
“原来你守护了十年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
“我不仅知道林智慧是我姐姐，我还知道，她根本不是走失，而是被我那对养父母卖掉的。”
“因为他们嫌她是个女孩，养不大，换不了彩礼。”
“后来有了我，他们发现可以把我当成商品，从小虐待，长大了卖个好价钱，所以才假惺惺地到处说想念‘走失’的女儿。”
“而你，傅斯年，你早就认识林智慧。”
“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你喜欢她，你想保护她，所以你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也就是我的养父母。”
“你看到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以为他们也会这么对她，所以你恨他们。”
“你放火烧死他们，是为了林智慧，让她永远不要再回到这个地狱。”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案子。
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傅斯年的心脏。
“你坐了十年牢，不是为了我。”
“你出来后打黑拳，也不是为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