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记完,抬头问:“需要她签排他条款吗?”
我摇头:“不用。但在附件里加一条——合作期间,品牌主理人须居住于沈氏指定住所,确保品牌形象统一。”
律师笔顿了一下,没说话,低头写上。
我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
她会以为这是资源曝光,是翻身机会。她甚至可能觉得,我又一次为她低头。
可这房子不是给她住的。是笼子。
钥匙已经递出去了,就看她敢不敢接。
我让陈伯把那份审计报告里的关键证据匿名发给她助理邮箱,附了一句话:“三天内无动作,材料将递交给税务局。”
然后我亲自拨了她的电话。
响了三声,接了。
那边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听说你最近资金紧张。”我声音很平,没情绪,“沈氏愿意注资。条件不多——签个合约,住进沈宅,配合宣传。你不是一直说女人要靠自己?这次,就靠这个机会‘自己’活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挂了。
然后,一声冷笑传来,很轻,带着点讥讽:“沈砚,你变了。”
我没回答。
我只说了一句:“是。我不再是你脚下的垫脚石。”
说完,我挂了电话。
窗外雨还在下,山下的城市藏在雾里,看不清轮廓。
我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脸冷得像铁,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原主爱她爱到发疯,跪着求她看一眼。
我不。
我不需要她爱我,也不需要她感激。我要她认命。
她不是白玫瑰,是带刺的毒花。那些围着她转的男人,陆沉、周叙、陈昭,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能救她,能给她未来。
结果呢?
陆沉为她求婚,风光无限,最后公司崩盘,财务造假曝光,现在在收容所排队领救济餐。
周叙为她办展,写情书,结果税务突击,同行打压,画卖了还债,蹲在街头卖廉价明信片。
陈昭为她挡枪,一身伤回来,想带她走,却被纵火、威胁、亲友受扰,最后只能逃去非洲。
这些事还没发生,但我知道会来。
因为这本书,我从头看到尾。
原主是蠢货,可我不。
我会让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不是因为他们动了温念之,而是因为他们妄想用“爱”来对抗权力。
在这座城市,拳头硬才有话语权。
沈家的权势不是摆设。它是刀,是锁,是牢笼。
而温念之,从今天起,就是笼中鸟。
她可以挣扎,可以设局,可以假装顺从。
但只要她还想保住公司,还想在圈子里混下去,她就必须走进沈宅,签下那份合约。
我坐回椅子上,翻开平板,调出沈宅的监控布局图。
主卧隔壁是空房,原本是客房,我已经让人改成她的房间。安保系统升级,门窗传感器,走廊摄像头,全部接入我的终端。
陈伯会负责日常监管。烧掉她的手机,递上红酒,看着她吃饭、睡觉、换衣服。
她不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照片,夹进我的日记本里。
我不爱她。
但我喜欢看她低头。
我喜欢看她在我面前,一点点崩塌。
原主死在狱中,死前还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