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太不安分了——虽然她努力缩着减少存在感,但那乱转的眼珠和发抖的手指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既已礼成,你便是沈夫人。”沈之年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冷淡却悦耳,“府中规矩不多,只需守时、守礼、安静。”
赵芝芝猛点头,恨不得把“安静”二字刻在脑门上。
沈之年看她点头如捣蒜,又是一顿。他走到桌边,拿起合卺酒:“过来。”
赵芝芝蹭过去,接过酒杯时手指都在抖。交杯时她太过紧张,一口灌下去,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沈之年:“......”
他默默递过一方帕子。
赵芝芝接过擦嘴时,闻到了帕子上淡淡的松墨香,和沈之年身上的味道一样。她的脸更红了。
仪式完毕,沈之年站在那儿,似乎有些犹豫。
赵芝芝突然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可以睡地上!”
沈之年挑眉看她。
赵芝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夫君睡床我睡地上!啊不对...”
看着她慌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沈之年揉了揉眉心:“不必。你睡床,我睡榻。”
说着真的搬了一床被子放到窗边的软榻上,自顾自更衣躺下,背对着她。
赵芝芝愣在原地,好半晌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和衣而卧。
红烛燃了一夜,她睁眼到天明。
第二章 鸡同鸭讲的日常
翌日清晨,赵芝芝顶着一对黑眼圈,惴惴不安地跟着沈之年进宫谢恩。
马车上,二人相对无言。沈之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在参禅。赵芝芝则缩在角落,数着窗帘上的流苏有几根。
“待会儿面圣,不必多言,跟在我身后即可。”沈之年突然开口。
赵芝芝猛点头,点完才想起他没看自己,忙小声应道:“是。”
果然,面圣时皇帝问话,全是沈之年应对。赵芝芝跪在后头降低存在感,居然顺利混过去了。
出宫时,她稍稍松了口气,觉得这位古板夫君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
回到沈府,管家领着下人拜见主母。黑压压一片人头,齐声问安,吓得赵芝芝往后一蹦,差点踩到沈之年的脚。
沈之年瞥了她一眼,对众人道:“夫人喜静,无事不必打扰。”
赵芝芝投去感激的一瞥,虽然沈之年并没接收。
日子就这么过着,二人同住一室,却像合租的陌生人。沈之年每日上值、回府、看书、就寝,规律得像钟摆。赵芝芝则努力适应新环境,同时尽量避免与任何人交流。
这日沈之年休沐,在书房处理公务。赵芝芝躲在里间看话本子,正到精彩处,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外间翻书页的声音停了。
赵芝芝顿时僵住,慌忙捂住嘴。
脚步声近,沈之年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何事喧哗?”
赵芝芝把手背到身后,藏起话本子:“没、没什么,有只耗子跑过去了...”
沈之年皱眉:“府中竟有鼠患?明日让管家找人来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