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刚要解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陈默扶着一个额头流血的男生冲进来，那男生校服上的脚印和上周陈默身上的如出一辙。“主任！黑蚁的人在校门口打人！”
三人跑到校门口时，正好撞见那个纹蚂蚁的壮汉抬脚踹向一个女生的自行车。凌霄认出那是苏晴的车，粉色的车筐里还放着画夹。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左臂一格，右手已经扣住对方的脚踝。
“又是你？” 壮汉狞笑着发力，膝盖猛地顶向凌霄的肋骨。这是散打里的常用招式，利用体重压制对手。
凌霄却借着他顶来的力道，身体像陀螺般旋转半圈，同时左手顺着对方的腿向上滑，指尖在他膝盖弯的委中穴轻轻一点。壮汉只觉腿一软，竟 “噗通” 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让周围的学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形意拳的‘点穴’？”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晴的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拐杖头的铜饰在阳光下闪着光，“小伙子，你这‘顺步崩拳’的架子，是凌霄汉老先生的路子吧？”
凌霄的动作僵住了。祖父的名字，他已经有五年没听过了。
壮汉的同伙这时才反应过来，抄起路边的拖把杆就打过来。凌霄侧身避开时，突然听见苏爷爷喊道：“注意他的后手！散打选手擅长摆拳接鞭腿！” 话音未落，那同伙果然一个转身鞭腿扫向凌霄的腰侧。
这一次，凌霄没有躲闪。他沉腰坐马，脊椎如弓般绷紧，待对方腿到近前，突然发力拧身，右手呈掌砍在对方的小腿迎面骨上。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那同伙抱着腿倒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
“好个‘横拳’！” 苏爷爷抚着胡须赞叹，“含胸拔背，力由脊发，果然是龙脊拳的精髓。”
凌霄扶着苏晴站起来时，才发现她画夹里掉出一张拓片，上面是用朱砂描的拳谱，第一式正是他昨晚练的 “三体式”。“这是……”
“你祖父送我父亲的。” 苏爷爷捡起拓片，指腹抚过边角的残损，“当年你祖父在南京打擂，就是靠这套龙脊拳，把日本武士摔下了擂台。” 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父亲的事，我知道。”
校门口的骚动引来了警察，黑蚁的人被带走时，那个壮汉恶狠狠地瞪着凌霄：“虎哥不会放过你的！”
苏晴把画夹递给他，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是用毛笔写的：“今晚七点，城西武馆，我告诉你真相。” 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武者的风骨。
凌霄捏着纸条，突然想起父亲书桌抽屉里的铁盒。每次打扫房间，父亲都会对着那个锁着的盒子发呆，盒子侧面刻着的龙纹，和苏晴拓片上的一模一样。
第四章 传承困境
城西武馆的木门上，还挂着 “振南武馆” 的牌匾，只是 “振南” 二字被虫蛀得有些模糊。苏爷爷推开馆门时，扬起的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兵器架上的红缨枪锈得像团红草。
“你祖父第一次来这儿，就用这杆枪挑落了我三个徒弟。” 苏爷爷取下墙上的相框，玻璃反光里映出两个青年的合影，左边那个浓眉大眼的正是年轻时的祖父，右边的清瘦青年眉眼间和苏爷爷很像。
“1983 年的事了。” 老人用袖口擦着相框，“那时候你父亲才十岁，总缠着你祖父学‘龙摆尾’。” 他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啊，好苗子毁在了小人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