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地震那天，废墟下除了我还有沈妤的初恋。
她舍弃我，先救了他。
后来我被消防员救起，拿手机给她打电话：
「老婆，我挺不住了。」
「老婆，我爱你。」
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我注销了手机号。
那一天，她疯了。
1
我开门时，沈妤正体贴地帮一个男生拿行李。那个男生面容清秀，带着一种易碎感，他是沈妤青梅竹马的邻家弟弟。
他也是沈妤的初恋。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说笑笑，从玄关走进客厅，丝毫没有注意到沙发上的我。
「阿妤，你家风格是我喜欢的耶。」那男生亲昵地挽住沈妤的手臂，仰头看她，眼中满是崇拜。
沈妤闻言，脸上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是我许久未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我坐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旧家具，与这温馨的画面格格不入。我感觉自己才是不速之客，而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不是沈妤明媒正娶的丈夫。
我清了清嗓子，适时开口：「你把你弟弟接回来了？」
我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他们之间亲密的氛围。沈妤的动作一僵，而她身旁的那个叫林儒的男生，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好奇，随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挽着沈妤的手。
「你就是阿妤的丈夫呀？」他的声音清澈，听起来人畜无害。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言。气氛在瞬间变得微妙而尴尬。
林儒是沈妤的初恋，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但许多细节，还是近期沈妤才断断续续讲给我听的。
林儒是沈妤父母挚友的孩子，林家夫妇在多年前一场意外中双双罹难。临终前，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沈家父母能多照顾他们唯一的儿子。心善的沈家父母便将林儒接到自己家，视如己出地抚养。
从小，沈妤就是人群中的焦点，耀眼夺目，却也沉默寡言，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林儒恰恰相反，他活泼开朗，虽然身体弱些，但嘴巴很甜，时常哄得沈家父母开怀大笑。他们就像两个极端，但每一次，林儒也总有办法逗笑那个清冷的沈妤。
关于这些往事，沈妤没有谈论太多，但每当她提起时，那温柔的神情和不自觉放软的语调，已经足够让我猜到一二。今日一见，我的猜测果然都成了现实。这个叫林儒的男生，在她心中的分量，远比一个「弟弟」要重得多。
2
晚上，我提议一家人出去吃顿饭，算是为林儒接风洗尘，但这个提议被沈妤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不用那么麻烦，」她一边系上围裙，一边说道，「小儒最喜欢吃我做的海鲜，我出去买点回来亲自做。」
我怔在原地，看着她拿上钱包匆匆出门的背影，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倒是心细如发，过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依然清晰地记得林儒喜欢吃海鲜，却唯独忘记了，我碰不得海鲜。她也从来没有为我下过厨。我和她结婚五年，厨房于她而言，仿佛是个禁地，她一次都没有为我做过一顿饭，哪怕是一碗最简单的面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