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的脸上满是委屈，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份柔弱和无助，任谁看了恐怕都舍不得再说一句重话。
果不其然，沈妤根本就没想过要指责他，反而紧张地拉起了林儒的手，仔仔细细地检查：「怎么这么不小心？划到手了怎么办？」
「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那温柔担忧的声音，与她平日里对我的冷静自持截然不同。这让我这个正捧着破碎照片，眼中带着伤痛的丈夫，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大冤种。
林儒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我，带着哭腔出声道歉：「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太早睡，所以出来泡了杯咖啡提神，没想到脚下一滑，没有注意到墙边的照片……」
说完这句话，他便适时地抽泣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显得愈发可怜。
我没有心情去分辨这番话的真伪，只是默默地捡起那张被玷污的照片，转身回了卧室。
地上的残局我没有收拾，我相信，沈妤怕她的小宝贝弟弟受伤，一定会亲手处理干净的。
果不其然，门还未关严，我就听见沈妤温柔安抚的声音和收拾玻璃碎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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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卧室：「你以后小心一点，别总把自己弄伤了。」那声音里满是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
而林儒那清澈又带着一丝撒娇的声音也再次传来：「哎呀，阿妤，这不是有你呢吗。」
这两个字，多么亲切的称呼。沈妤……阿妤……只有他能这么叫。
这声音对我来说，无比刺耳。
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沈妤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
她走到阳台，从背后再次抱住了我：「奕然，你别生气了。一张照片而已，碎了就碎了，有时间我再和你去拍一张。」
这一句话，直接让我愣住了，随后心中涌起一股自嘲的笑意。
一张照片，我求了那么久才求来这么一张。如今，为了让我不要怪罪林儒，她竟然主动提出了和我再拍一张。原来打破她的原则，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只是看为的是谁罢了。
或许……
我摇了摇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才是她的丈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转过身，看着她：「你处理好了？」
她点了点头：「嗯，我重新给他泡了杯咖啡，看他回屋了我才进来的。」
我语气平淡地建议道：「你不如再问问他为什么晚睡，陪他聊聊天，再给他做顿夜宵？毕竟他刚回来，可能还不适应。」
沈妤怔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下意识地疑惑出声：「嗯？」
「没事，」我移开目光，「你所谓的弟弟，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房子？」
她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我索性把话挑明：「沈妤，你知道吗，你有一次深夜做梦，在梦里低声呢喃，叫的就是‘小儒’。」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更清楚地知道你叫的是谁了。所以，我容不下他。」
「我和他，你只能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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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妤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语气有些急切：「奕然，你别这样。」
「小儒他……他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经历过那种事情，他心里有创伤。让他待在我身边，我这个当姐姐的也能好好照顾他一些。奕然，你理解一下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