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在为他重塑灵根时，随着燃烧的本源真火一同变得坚硬如铁了。
直到第三日，行刑之时。
我才推开洞府大门，走了出去。
不过两日，他已经形容枯槁，双眼深陷，哪里还有半分仙门第一剑尊的风采。
他看到我，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跟我来。”
06
我带着他，一步步走向炼丹台。
炼丹台设在太初山的最高峰——问道峰顶。
这里罡风凛冽，寸草不生。
此刻，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前来观刑的仙门弟子。
柳清儿被捆在中央那根巨大的玄铁柱上，嘴里塞着浸了符水的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咽音。
看到云澈的瞬间，她眼神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我将云澈带到台前第一排，最好的位置。
让他能最清楚地，看到柱子上那个他曾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看清楚，这就是你用道心、用前途、用我对你的期望，换来的东西。”
云澈浑身剧烈地颤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吉时已到。
掌门走上高台，高声宣读了柳清儿的罪状，声音传遍了整座太初山。
宣读完毕，我缓步走到那尊与我齐高的古朴炼丹炉前。
我抬手，对着炉顶虚虚一拍。
“起！”
沉重如山的炉盖冲天而起，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
炉内，金色的火焰“轰”的一声，熊熊燃起。
那火焰，温暖而纯净，却带着焚尽世间一切污秽的恐怖力量。
那是我三百年前为云澈重塑灵根时，燃烧了一半的本源真火。
今天，我要用这救他的火，去烧死那个毁他的妖。
我隔空一抓，捆着柳清儿的玄铁柱便自动飞起，将她悬于炼丹炉的正上方。
“不——！”
云澈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柳清儿也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剧烈颤抖，拼命摇头。
我没有丝毫迟疑，掐动法诀，声音冰冷如铁。
“落！”
玄铁柱带着柳清儿，直直地坠入了那片金色的火焰之中。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响彻云霄，让台下无数弟子吓白了脸。
柳清儿身上的衣物瞬间化为灰烬。
皮肤在金色的火焰中迅速焦黑、剥落，魔气被一点点炼化。
但我的本源真火，并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它会先焚烧她的魔气，再灼烧她的血肉，最后煅烧她的神魂。
这个过程，会持续整整七天七夜。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将承受着炼魂之苦，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被一点点分解、炼化成丹药的全部过程。
台下的弟子们不忍再看，却又不敢移开目光。
云澈更是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还觉得她罪不至死吗？”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曾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死寂和刻骨的恨意。
“魔......你是魔道！”
我笑了。
“就算我是，你能奈我何？”
“我把你从地狱里拉了出来，给了你新生，给了你荣耀，给了你人人敬仰的剑尊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