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着我决绝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师父的工作室,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我名下的另一处公寓。
三天后,我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念念,结果出来了。”
“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你现在是一块被觊觎的唐僧肉。你的血液里,有一种非常罕见的抗体。”
“这种抗体,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对于一种特定的基因缺陷性血液病……它就是‘解药’。”
“而你小叔子方明,得的正是这种病。”
“这种病不会立刻致命,但会让患者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变得虚弱、苍老,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而定期输入含有你这种特殊抗体的血液,可以极大地延缓甚至逆转这个过程,让他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甚至精力更旺盛。”
师父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简单来说,念念,你的血,是他能维持正常生活、甚至精力更旺盛的‘续命药’。”
“他们是在……偷你的命,去换他的快活!”
原来,我连一个“血袋”都算不上。
我只是他们家圈养的,一株用来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人形何首乌。
一个计划慢慢在我心中升起。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泽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念念!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方泽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我没有理会他的激动,只是用一种极度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语调,轻轻地、颤抖地开口:
“方泽……救我……我好像……要死了……”
5
电话那头,方泽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惊慌。
“念念!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我在公寓……流了好多血……”
“你别动!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方泽的声音都变了调。
挂了电话,我嘴角的虚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走进浴室,打开一瓶早就准备好的,颜色和血液极其相似的甜菜根汁,将它洒在地板上、浴缸里,甚至在我换下的睡衣上。
然后,我躺进没有水的浴缸,将剩下的汁液抹在自己的手上,大腿内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方泽,你不是爱演深情吗?
今天,我们就来比一比,谁更会演。
不到二十分钟,公寓的门被巨大的力量撞开。
方泽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当他看到浴室里“血泊”中的我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念念!”他冲过来,颤抖着手想抱我,又怕伤到我,最后只能跪在浴缸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语无伦次,拿出手机就要打120。
“别……”我“虚弱”地睁开眼,抓住他的手。
“没用的……医生说我怀孕了……但是我亏空得太厉害了……这次献血,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孩子已经流产了”
我看着他惊恐万状的脸,继续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方泽……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哭得像个孩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