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到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脸上瞬间露出狂喜，嘴里念叨着：“小明有救了，我的小明有救了……”
她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
我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以前的调香师父打来的。
“念念，你现在有空吗？能来一趟我的工作室吗？我有个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神秘。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离开方家这个泥潭，我正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师父的工作室里，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东西”。
而是一个足让方家不复存在惊天秘密。
4
“师父。”我推门进去，看到师父正坐在他的工作台前，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
师父将那个玻璃瓶推到我面前。
“闻闻看。”师父说。
我拿起瓶子，打开瓶塞，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极其复杂而陌生的气味瞬间钻入我的鼻腔。
那味道很淡，几乎难以察觉，但以我专业的嗅觉，我还是捕捉到了。
它不是任何一种我已知的天然香料或人工合成香料。
它带着一丝极淡的、类似金属的腥气，又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属于人体的、病态的甜腻。
“这是……”我皱起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是我一个在药物研究所的朋友，前几天拿来让我帮忙分析成分的东西。”师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这是从一个病人身上提取的代谢物样本。”
“这个病人得了一种很罕见的血液病，需要长期服用一种特效药来维持生命。”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种药，会通过汗液和呼吸，排出一种非常独特的代谢物。”
“就是你闻到的这个味道。”
师父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念念，半年前，方泽曾经来找过我。”
我浑身一僵。
“他来找你做什么？”
“他带了一块手帕，说是方明用过的，上面有方明身上的味道。”
“他请我帮忙，调制一款能完美掩盖这种味道的香水。”
“当时我只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
“可前几天，我那个朋友把这个样本拿来，我才猛然想起，方泽那块手帕上的味道，和这个样本的味道，一模一样！”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师父，你的意思是……”我的声音在发抖。
“方明得的，可能根本不是什么需要靠输血来维持的病！”
“他很可能是在服用一种特殊的药物！”
“而他们一家人，一直在对你撒谎！”
撒谎？
所以，那些所谓的“病危”，所谓的“急需输血”，全都是假的？
他们让我一次又一次地献出我的血，只是为了掩盖一个惊天的谎言？
可是……为什么？
如果方明不是靠输血续命，那他要我的血做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我猛地站起来，抓住师父的手：“师父，你那个朋友，能不能让他帮我化验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血。”我盯着他。
“我想知道，我的血，和方明的血，除了血型相同，还有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