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嚷嚷什么！要不是我生了她，能有这好事？轮得到你在这跟我分钱？没良心的东西！”
妈妈的声音变得尖厉。
“你才没良心！当初要不是你们只带我不带她，现在这好处能全是我的！”
我转身往楼梯处走去。
病房同时被推开，楚安心猛地冲了出去，走廊回荡着她的声音。
“你等着吧！”
4
等我迅速办好手续，一拿到文件后，便立刻赶回了病房。
病房只有妈妈一人，见我进来，她面上一喜。
她紧紧盯着我手里的文件夹，眼神灼热，仿佛那已经是她的车钥匙。
我将文件递到她面前，体贴地递上一支笔，还特意指出了需要签名的地方。
“妈，主要是这几处，签个名按个手印就行。手续后续我去跑，您安心养伤。”
妈妈接过笔，脸上笑开了花，嘴里不住夸赞：
“好好好，还是我大女儿懂事，孝顺……”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签名处落笔。
然而，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那一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动作顿住了。
“哎哟，妈先看看……”
她开始一页一页地，慢吞吞地翻看那份赠与协议，显然是想看清里面有没有陷阱。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耐心。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正是我的养母。
“然然！你那个妹妹……楚安心！她突然跑到家里来了，说你要把什么车送给她妈妈？”
“还说既然我们这么喜欢养别人的孩子，干脆把她也收养了，让她也过上好日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病房里瞬间死寂。
妈妈翻合同的动作彻底僵住，眼睛猛地瞪大。
楚安心竟然想撇开她，自己去攀高枝！
一股被背叛的怒火和眼看就要到手的豪车可能要飞走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楚！安！心！”
“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想扔下我自己去享福？门都没有！那车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她一把抢过笔，看也不看，就在我刚才指的位置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抢过印泥按了手印。
“签好了！快！快去办手续！”
我接过文件，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签名和手印，确认无误。
脸上那副温顺孝顺的面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平静。
“手续我会去办。不过，在办理车辆过户之前，有件事必须跟您说清楚。”
“这辆车，我只付了首付，还有将近四百万的贷款尾款没有还清。现在车子赠与给您，这笔债务，自然也一并转移给您了。”
妈妈的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微张，像是离水的鱼，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脸上的贪婪、愤怒、急切，全部僵住。
然后碎裂，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恐慌所取代。
“贷款？四百万？！楚安然！你坑我？！你竟然敢坑你亲妈？！”
她猛地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想砸向我，却因为脚上的石膏和疼痛而动作扭曲，显得异常狼狈。
我不再理会，转身欲走，妈妈却突然安静下来。
半晌，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哈哈，楚安然，我们可还是母女关系。”
“母债子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