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天天晚上往冷宫跑,风雨无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这地方有什么特殊癖好呢?”我一边熟练地揉着面团准备做拉面,一边打趣他。他今天带来了一小块牛肉,我决定给他做个牛肉拉面。
他坐在我不知从哪费力搬来的、一条腿还不太稳的破凳子上,姿态却依旧优雅如坐王座,闻言淡淡扫我一眼,语气一本正经:“本王……我只是在监督你是否安分守己,有无异动。”那声“本王”出口极快,似乎意识到失言,又立刻含糊过去。
“是是是,监督到连我昨天随口说想吃桂花糕都知道,还‘顺手’带来了。”我笑嘻嘻地戳穿他,指了指桌上那包用油纸包得仔细的糕点,“谢大人,您这监督可真够细致入微的。”
他耳根似乎微微红了一下,但面上依旧镇定无比,拿起我放在旁边晾凉的白开水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话多。面好了没有?饿了。”
“好了好了,谢大爷,您的招牌牛肉拉面!”我把一大碗热气腾腾、撒着葱花和香菜(野生的)的面条重重(但小心)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故意叫得谄媚。
他接过碗,先是挑剔地看了看摆盘,然后才拿起筷子。吃相依旧优雅,但速度明显比平时快,额角甚至渗出细微的汗珠。“尚可。”他吃完,照例给出万年不变的评价,但会把空碗递回来,补充一句,“明晚再做一次。”
死傲娇。我心里偷偷笑开了花,接过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能感觉到他微微一顿。
接触多了,我渐渐察觉他似乎胃不太好,有时会下意识地轻按胃部,眉头微蹙。于是,我有意无意地开始给他做一些养胃的吃食,比如慢慢熬出米油的小米粥、蒸得软糯的山药羹、或者暖胃的姜茶。
他第一次喝到我特意为他熬得软糯粘稠的小米粥时,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翻涌了一下,快得让我抓不住。
“怎么?不合胃口?”我试探地问,心里有点打鼓,怕马屁拍在马腿上。
“……没有。”他低下头,声音似乎比平时低柔了些许,然后用勺子慢慢喝着粥,一言不发地把一整碗都喝完了。
那天晚上,他离开得比平时晚了一点,坐在那里陪我收拾了碗筷,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却格外宁静。
暧昧在一次次夜宵和拌嘴中悄然滋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
有一次我尝试用他带来的辣椒炒了个辣子鸡丁(鸡是设陷阱抓的野鸡),呛人的辣味弥漫开来,他吃得连连咳嗽,眼角都泛红了,却还强撑着维持高冷形象,哑着嗓子评价:“成何体统……如此刺激……”
我笑得直不起腰,递给他一碗清水:“大人,不能吃辣就别逞强嘛。又没人跟你抢。”
他瞪我一眼,那眼神因为染上水汽而少了平日的冷厉,竟显得有些……委屈?我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脸也有些发烫。
还有一次,我踮着脚想拿柜子顶上藏着的一小包干蘑菇,脚下垫的石头一滑,差点摔倒。惊呼声还没出口,他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扶住了我的腰。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隔着一层薄薄的夏季衣料,那温度仿佛直接烫到了我的皮肤上。我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胸膛的温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檀香气,混合着今晚吃的食物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