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响得吓人。
他很快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声音听起来比平时紧绷了些:“……小心点。摔了没人给你请太医。”
“……哦。”我低着头,感觉脸颊烧得厉害,胡乱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拿那包蘑菇,根本不敢回头看他。
那晚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暧昧,每一次眼神不经意地交汇,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真正让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关系早已超越“饭友”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
大概是穿来后一直劳心劳力,提心吊胆,加上营养终究还是跟不上,身体底子又差,我在一场秋雨后就病倒了。昏昏沉沉地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感觉时冷时热,喉咙干得冒烟,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意识模糊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现代那个温暖的家,嘴里嘟囔着“妈妈,我想喝水……”。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轻轻扶起我,将微苦的药汁一点点、耐心地喂进我嘴里。那动作带着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属于他的笨拙的温柔。
有一只冰凉而干燥的手时不时探我的额头,带来片刻的舒适。
有人在我耳边低叹,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焦虑和一丝……心疼?“……怎么这么烫?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偶尔能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在吩咐什么,语气冷厉:“……去……把最好的退热药拿来……保密……”
等我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已是深夜。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清粥和一包散发着药香的东西。屋里空无一人,但我身上盖的被子却严实实实,角角落落都被掖好了。
我看着那碗粥,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眼眶有些发热。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是他一次次给我带来了生机和……难以言说的温暖。
病好后,他再来时,我们谁也没提那晚的事。但他带来的东西里,悄悄多了许多人参、黄芪之类的补品和更精致稀有的食材。看我的话本也从民间读物,变成了更加珍贵难得的孤本游记或地方志。
有时,我会捕捉到他在我忙碌着和面、炒菜时,看着我的背影出神,那眼神复杂而专注。当我若有所觉地回头时,他又会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假装在看屋檐下的月亮或是手中的书。
我们的对话开始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小心翼翼的靠近。
“总叫你‘大人’、‘公子’的,还不知道你到底怎么称呼呢?”某天晚上,我一边熟练地包着饺子(馅料是他带来的羊肉和野葱),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他沉默了一下,道:“……我姓谢。”声音透过夜色传来,带着几分模糊。
“谢公子?”我挑眉,手下动作不停,“看你这通身的气派,夜里能在宫廷自由行走的本事,可不像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他拿起一个我包好的、形状精巧的饺子,在指尖仔细端详,避重就轻:“你这手法倒是奇特,不像京中惯有的样式。”
“家乡手艺,独家秘传。”我含糊道,然后凑近他一些,压低声音,带着狡黠的笑,“谢公子,你天天晚上来我这冷宫‘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