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走后留了套老楼。
搬进去第一晚,门缝塞来张泛黄纸条 ——
“每晚 11 点必须反锁大门,别接 302 的电话,看到穿红裙的女人要低头”。
我没当回事,结果邻居王婶没锁门,第二天人没了。
现在我盯着纸条上新增的 “下一个是你”,而 302 的电话正在响。
听筒里传来的,是我妈三年前就消失的声音……
我叫林晚,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月薪五千五,扣完房租水电,每个月能攒下的钱连买件新衣服都要犹豫半天。
三个月前,我妈走了,心脏病突发,倒在菜市场的摊位前,手里还攥着我爱吃的青椒。
她没留一句遗言,只给我留了套房子 —— 振兴里 3 栋 401。
那是栋比我年纪还大的老楼,墙皮斑驳得像老人的皱纹,楼道里的声控灯十有八九是坏的,走上去 “吱呀” 响,夜里听着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本来不想搬,毕竟离公司要倒两趟地铁,而且这楼太偏,晚上七点后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可中介拍着胸脯跟我说:“小林啊,这楼下个月就贴拆迁公告了,到时候最少赔你两百万!”
两百万。
我摸了摸口袋里只剩三位数的工资卡,又想起我妈治病时欠下的五万块外债,还是咬了咬牙,收拾东西搬了过来。
搬进去那天是周六,天阴得厉害,早上就开始飘小雨,到了下午,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老楼的窗户上 “噼里啪啦” 的,像有人在用指甲挠玻璃。
我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上楼,走到三楼的时候,声控灯突然灭了。
我跺了跺脚,灯没亮,反而听到头顶传来 “咚、咚” 的声音,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楼上走。
可这楼总共四层,我要去四楼,楼上根本没人住啊。
我心里一紧,赶紧掏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光柱照在楼梯上,灰簌簌的,只有我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可能是老楼水管响吧”,我跟自己说了三遍,才敢继续往上走。
401 的门是老式的木门,暗红色,上面还贴着我妈十年前贴的福字,金粉都掉光了,只剩一张发白的纸壳。我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孔,就感觉门缝里有东西飘下来,落在我手背上。
是张纸条,泛黄的,边缘卷得像波浪,上面的字是用蓝黑墨水写的,一笔一划,很熟悉 —— 是我妈的字。
我妈生前是小学老师,写得一手清秀的小楷,可这上面的字,却歪歪扭扭的,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有些笔画甚至断了半截,看着特别别扭,就像…… 有人在旁边逼着她写一样。
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四条规则,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慌:
【晚晚,妈对不起你,没跟你说清楚这楼的事。你搬进来后,一定要记住这四条规则,千万别违反,不然妈也保不住你:
每天晚上 11 点整,必须把大门反锁,锁芯要顺时针转三圈,少一圈都不行;
晚上 11 点到早上 6 点之间,不管谁打电话,只要显示 “302”,绝对不能接,哪怕响到天亮;
如果在楼道里看到穿红裙子的女人,不管她跟你说什么,都要低头走过去,别跟她对视,也别跟她说话;
不管晴天还是雨天,都别去顶楼,顶楼的门是坏的,进去了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