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墙根往汽车站走，一路上躲躲闪闪，生怕遇到熟人。快到汽车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张铁柱家的，你们跑哪去？”
是隔壁的刘婶。我心里一紧，拉着妈就跑。可已经晚了，刘婶肯定会告诉父亲我们往汽车站去了。
汽车站里人来人往，妈拉着我混在人群里，想趁检票员不注意溜上车。可就在我们快要上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炸响：“你们娘俩想跑？！”
父亲追来了，他跑得满脸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有人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
“跟我回去！”他抓住妈的胳膊就往回拖。妈挣扎着，哭喊着：“放开我！我不回去！”
我冲上去咬他的手，他疼得松开妈，反手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小贱人！”他骂着，抬脚就要踢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干什么呢？住手！”
父亲看到警察，气焰消了点，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我教训我老婆孩子，关你屁事！”
“家庭纠纷也不能动手打人！”警察皱着眉头，“跟我回派出所去！”
父亲骂骂咧咧地不愿意，但在警察的坚持下，还是被带走了。妈赶紧拉起我，趁乱上了一辆去邻市的长途汽车。
汽车启动时，我从后窗看到父亲被警察推着往派出所走，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出来，然后像疯狗一样找我们。
邻市的汽车站很陌生，妈拉着我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掉漆的桌子。妈把门锁好，又用椅子抵着门，这才瘫坐在床上，抱着我哭：“小雅，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拍着妈的背，心里却在盘算。没有身份证，我们走不远。想要彻底摆脱他，必须想办法拿到身份证，还要让他受到惩罚。
“妈，”我擦干眼泪，“我们去报警吧，告他家暴。”
妈愣住了，摇着头说：“不行，他是孩子的爸……而且，警察会信吗？”
“会的，”我看着妈眼睛里的伤，还有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我们有证据。”
前世，妈就是因为一次次的退让，才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这一世，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试。
三、撕破脸皮的证据
派出所的接待室很简陋，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语。一个年轻的警察给我们倒了水，看着我和妈脸上的伤，皱着眉头问：“他经常打你们吗？”
妈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他喝醉了打，赌输了也打……这次要不是跑出来，我可能……”
“有证据吗？”警察问。
我赶紧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里面是我偷偷记的日记。每一次父亲打我们，我都记下来了，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打了哪里，有多疼。还有几张照片，是妈趁他不注意，用旧手机拍的身上的伤痕。
警察翻看着日记和照片，脸色越来越严肃。“这些都是真的？”他问。
“是真的，”我鼓起勇气说，“昨天他还拿着菜刀威胁我们，要不是我们跑出来，可能就被他打死了。”
警察叹了口气，在本子上记录着：“你们想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