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故作惊讶,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年冬天太冷,球根被冻坏了,发生了变异吧?之前我把它和碎色花种在一起,说不定还沾了碎色花的病毒,才长出这么奇特的样子。”
其实,这株郁金香是安和精心“打造”出来的。他从农场里挑选了一株花瓣最饱满的粉色郁金香,利用自己有限的植物学知识,通过嫁接技术,将另一株黄色郁金香的枝条嫁接到粉色郁金香上,再用特制的肥料(其实就是草木灰和骨粉的混合物)控制养分吸收,让花瓣边缘呈现出淡淡的金色;为了让“金色光晕”更明显,他还在花瓣上涂抹了一层极薄的金粉——这种金粉是他用范德林登给的金币,找城里的金匠磨成的,虽然花费不小,但比起即将到来的收益,简直不值一提。
安和给这株郁金香取名为“火焰之心”,寓意着它像火焰一样炽热,像心脏一样珍贵。接下来,他开始实施自己的“炒作计划”。第一步,是制造“神秘感”。他和扬商量好,把“火焰之心”移栽到一个精致的陶瓷花盆里,放在农舍后院的小棚子里,用铁丝网围起来,只允许扬和卡佳靠近,其他人一律不准看。同时,他让扬在去城里交易时,有意无意地“透露”消息。
“你们知道吗?我们农场里长出了一种奇特的郁金香,花瓣会发光,颜色像火焰一样,漂亮得让人不敢相信!”扬在风车酒馆里,故意压低声音对几个相熟的商贩说,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
“真的假的?扬,你可别吹牛,我们见过的郁金香多了,哪有会发光的?”一个商贩笑着调侃道。
“我骗你们干什么?我亲眼看到的!那花放在暗处,边缘都能看到金色的光,就是安不让我随便带外人去看,说怕被人偷了。”扬故作委屈地说,“安说,这花可能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不能随便示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阿姆斯特丹的郁金香圈。越来越多的人跑到扬的农场门口,想亲眼看看“火焰之心”,甚至有人愿意出100盾“门票费”,只为看一眼这朵“神奇的花”。安和却一概拒绝,只说“火焰之心”还在生长期,怕被人打扰,等它完全开花了,会邀请大家来参观。这一下,人们的好奇心更重了,关于“火焰之心”的传说也越来越离奇,有人说它是“天使种下的花”,能带来好运;有人说它的球根能治百病;还有人说,拥有“火焰之心”的人,能成为荷兰最富有的人。
第二步,是借助“权威”背书。安和知道,光靠民间传说还不够,必须让有影响力的人认可“火焰之心”,才能把它的价格炒上去。他想到了范德林登,这位商会会长不仅有钱有势,还是郁金香收藏爱好者,只要能让他看上“火焰之心”,后续的炒作就水到渠成了。
于是,安和特意带着一小束普通的郁金香,去阿姆斯特丹商会拜访范德林登。见到范德林登后,他先是聊了聊最近的郁金香市场行情,分析了价格走势,然后“不经意”地提起:“会长,最近我们农场里长出了一株奇特的郁金香,样子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