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每晚都在哭喊：「妈妈，我肚子里有小鱼在游。」
丈夫，一位权威的儿科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儿童幻想。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太焦虑，是我疯了。
直到冰冷的 B 超凝胶涂上女儿的肚子，屏幕上闪过一道不该存在的游曳黑影……
而握着探头的医生，正是我丈夫当年爱而不得的初恋。
那一刻我才明白，最深的恐怖，藏在最甜的谎言里。
1 她说肚里有鱼
「妈妈！鱼！小鱼又在我肚子里游了！凉凉的！呜——」
深夜十一点，女儿小橙子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尖利的哭声几乎刺破孙薇的耳膜。她猛地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着扑向儿童床，一把将那个小小的、哭得浑身颤抖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
「乖，橙子不怕，妈妈在，没有鱼，那是梦……」孙薇的声音是哑的，这句话在过去的三天里，她已经重复了不下百遍。可怀里的小身体冰凉，冷汗浸透了睡衣，那双酷似她父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恐惧，根本不像是梦。
「不是梦！不是！」五岁的小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死死抠着孙薇的睡衣领口，「是真的！它们还在动！妈妈你听！」
旁边的大床传来不耐烦的翻身声。丈夫陈明低沉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冰冷得像掉在地上的手术刀：「孙薇，你又跟她嘀咕什么了？还让不让人明天上班了？」
孙薇的心猛地一沉。
三天了。从第一次听到女儿用稚嫩的声音说「肚肚里有小鱼」开始，她的不安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她查遍了育儿论坛，咨询了线上医生，得到的答案大多是「儿童幻想期」、「肠胃胀气的具象化表达」。
可她的直觉，那属于母亲的最原始、最不讲道理的直觉，却在疯狂拉响警报——不是的！绝不是！
陈明坐起身，按亮了床头灯。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英俊却写满疲惫的脸上。他是市儿童医院最年轻的儿科副主任，是患者家长眼中温柔耐心的陈医生。可此刻，他看着妻女的眼神只有不耐和审视。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暗示她！」他语气加重，「你越紧张，她潜意识就越觉得这事有趣，就会继续编下去！这叫注意力强化行为！」
「她没有编！」孙薇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你摸，她浑身冰凉，出冷汗，这是编出来的吗？她是真的害怕！」
陈明皱紧眉头，伸手过来敷衍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体温正常。孙薇，是你太紧张了。我看你需要挂个号看看心理科，产后焦虑拖久了就是会这样。」
产后焦虑？
这个词像一根针，精准地扎破了孙薇强撑的镇定。五年前生育后，她确实经历过一段情绪低谷，但早已痊愈。此刻被他轻易地、甚至是熟练地再次拿出来当作武器，堵她的嘴，否定她的所有判断。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比女儿身上的冷汗更凉。
2 B 超室里的黑影
手机屏幕上「林晓月」三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孙薇眼里。
怎么会是她？
记忆汹涌而至。几年前，她曾在陈明旧手机里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笑靥如花地依偎在年轻些的陈明身边。陈明对此的解释轻描淡写：「大学时谈过，早分了，性格不合。」 可那种熟稔和亲密，绝不像「性格不合」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