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重新开始？那我这十年不是白费了？"
"没白费，这叫磨练意志。"铁面老人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滚下山去。"
我看着师父那张冷酷的脸，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十年来，我把他当成最亲的人，而他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免费的奴仆？
"好。"我慢慢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师父说得对，是我太天真了。"
铁面老人以为我妥协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年轻人就应该多吃苦头，这样才能成器。"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但铁面老人不知道，我的小屋里，还藏着一本书——《江湖武功总纲》。
这是我三年前偶然在山洞深处发现的，里面记录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心法。我一直没敢拿出来，因为师父说过，私自学习外门武功，就是背叛师门。
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师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当夜，我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偷偷离开了这个囚禁我十年的山洞。临走前，我在师父的房门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师父，我林墨今日下山，从此师徒缘分了结。十年栽培之恩，来日必报。但若再见面时，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第二章
下山的路比我想象中要难走得多。
十年来第一次离开师门，我才发现自己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山路崎岖，野兽横行，我凭着一身不算高明的武功，跌跌撞撞地走了三天三夜。
当我饿得两眼发昏，几乎要倒在路边时，前方传来了马蹄声。
"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从马上下来，满脸关切地看着我。
"前辈，我...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虚弱地说道。
中年人二话不说，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和水递给我："快吃吧，别饿坏了身子。"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个陌生人的善意让我差点落泪。在师门十年，我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关怀？
"小兄弟，看你这身装扮，应该是武林中人吧？"中年人仔细观察着我，"怎么会流落到这荒山野岭？"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刚从师门出来，准备闯荡江湖。"
"哦？"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你师父呢？怎么让你一个人下山？"
提到师父，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已经不是他的弟子了。"
中年人似乎听出了什么，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江湖不比在家，处处都有凶险。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连山贼土匪都对付不了。"
我不服气地说道："前辈小看我了，我虽然年轻，但也练了十年武功。"
"是吗？"中年人笑了笑，"那你展示一下吧。"
我站起身来，运起内功，一拳打向旁边的一棵大树。只听"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被我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中年人点了点头，但眼中并没有太多惊讶："功力确实不错，但招式太过单调，而且破绽很多。你师父只教了你这些？"
我脸红了。师父虽然武功高强，但从来不肯真心教我。这十年来，我学到的都是一些粗浅的外门功夫，连一套完整的拳法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