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的手指抚过帛书,上面的星图与祖宅书房的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引星灯碎了一角,藏在……”话没说完就咽了气,当时只当是老人糊涂,如今想来竟是关键线索。
“那引星灯的碎片在哪?”
老者眼神黯淡:“守灯人世代相传,碎片被分成三份,一份在姜家祖宅,一份流落到异世,还有一份……”他顿了顿,“在陆辰的先祖手里。”
姜宁端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青瓷杯壁被捏出一道裂痕。陆辰?又是他。
离开古董店时,暮色已沉。姜宁驱车驶向祖宅,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却刮不散她心头的疑云。祖父是守灯人,陆辰的先祖藏着灯碎片,那现代的陆辰,会不会也和这宿命有关?
祖宅地下室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光。姜宁举着手电筒,光柱扫过一排排旧木箱,最终停在最角落的紫檀木盒上。盒子上了锁,锁孔的形状竟与她腰间的玉佩完全吻合。
玉佩插入锁孔的瞬间,“咔嗒”一声轻响。盒内铺着暗红色绒布,静静躺着半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繁复的星纹,与引星佩的纹路如出一辙。当她将玉佩贴上去,残片突然发出幽蓝的光,在墙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像——
画面里是异世的书房,陆辰正对着一幅星图喃喃自语,而他手边的青铜灯座,赫然缺了一角。
姜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异世的陆辰也在找灯碎片。可他到底是巧合,还是……
手机突然震动,是法务部发来的邮件:陆辰名下的公司正在秘密转移资产,接收方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受益人信息被加密,破解后显示的名字是“陆执”。
陆执?姜宁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祖宅照片上“陆辰居”的匾额。那字迹和祖父的笔记太像了,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她打开电脑搜索陆家族谱,屏幕上跳出的旧报纸照片让她浑身冰凉——民国二十三年的《申报》上,陆辰的曾祖父陆执,与祖父的合影就挂在姜家祖宅的回廊下。
原来这纠缠跨越了百年。
苏姚被高利贷堵在公寓楼下的消息传来时,姜宁正在看陆辰公司的财务报表。管家递来视频,画面里苏姚被几个壮汉推搡着,名贵的裙子被撕开一道口子,哭喊着要找陆辰。
“小姐,要插手吗?”
姜宁关掉视频,指尖在报表上划过陆辰偷偷挪用公款的记录:“告诉高利贷,苏姚的债,陆辰愿意替她还。”
她太了解陆辰了,他看似冷漠,实则最在意自己的名声。苏姚闹大了,只会牵连他,他一定会妥协。而这妥协,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当晚陆辰就动用了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替苏姚还债。第二天,他的公司因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股价暴跌至谷底。
陆辰约姜宁在江景餐厅见面,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他推来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我把剩下的资产都给你,求你放过苏姚。”
姜宁没看协议,反而拿出一张照片——是他曾祖父陆执与祖父的合影:“陆执是你曾祖父吧?他当年从姜家拿走的灯碎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