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才会介怀。
可我早已死心。
殷无离将药袋递给我:“月月吃三片,必须温水送服。她怕苦,我备了糖在床头,但她有两颗蛀牙,只能吃一颗,你盯着她。”
我盯着药袋,双眼发涩。
想起自己高烧不退时,殷无离只让助理送我去医院,留我独自治疗。
而今,他却连林清月的细微喜好和禁忌都牢记在心。
“月月突然想吃城东老字号的桂花糕,我得赶紧去买,她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吃到。”
不等我回应,殷无离已快步迈进电梯,身影消失。
十分钟后,手术室的灯骤然亮起。
医生护士涌入走廊。
我失神间,手腕突然被巨力攥住!
抬头对上殷无离冰冷的眼眸:“黎岁,你对月月做了什么!我才离开一会儿,她就进了抢救室?”
我强忍剧痛解释:“我只给她吃了你拿的药。”
“那就是你动了手脚!”
殷无离的言语如冰锥,“你怪我这些天陪她,忽略了你?我早说过,月月是为了给我庆生才失踪,如今患病,我补偿她是理所应当!”
我直视着他,试图唤醒他一丝理智:“她分明是被骗私奔才拐进贫民窟,根本不是……”
“啪!”
话未说完,我的脸上已印上鲜红的掌印。
我瞳孔骤缩,眸光停滞。
脸上的火辣,远不及心碎的万分之一。
殷无离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恍惚:“阿岁,我……”
“病人醒了,家属进来!”
手术室传来喊声。
殷无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我瘫软跪地。
眼泪滑过掌痕,带着辛辣的痛感。
这痛,远不及他的背叛彻底!
不远处,他给我买的糖葫芦碎渣满地。
而林清月要的桂花糕,却被他完好地护在怀中。
走廊的灯灭了。
月光冰冷地映在我臂间密密麻麻的针眼上。
手术室内灯火通明。
殷无离正轻抚着林清月苍白的脸颊。
仅一门之隔。
那个曾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心里再没有我半分位置。
当殷无离护送林清月转至豪华病房时,我也被强行拽了过去。
一进门,殷无离就把我的那把小提琴塞过来:“月月知道你琴艺好,她心情不佳,你拉首曲子给她舒缓一下,就当赔罪。”
我静立不动。
林清月进手术室与我无关。
失踪的真相,我也只是如实相告。
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他根本不信我。
见我不动,殷无离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桌上:“阿岁,一百万,买你一场演出。”
我血液骤凝。
当初他重金请大师指导我琴艺,我苦练多年登上国际舞台。
那时他包下全球直播,为我降下玫瑰雨,向世界宣告:“我的女孩,天生该被聚光灯照耀!”
可现在,我在他眼里,只是个能用钱打发的戏子。
“一千万。”
殷无离又扔出一张卡,语气不耐,“阿岁,别让月月等。”
我自嘲一笑。
默默扶琴拉弓。
悦耳的琴声流泻而出。
护士和病人都驻足聆听。
林清月躺在病床上,眸底闪过一丝嫉妒。
殷无离中途接了个紧急电话,晚上才回来。
琴声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