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回神,我就见殷无离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直贴身佩戴的平安符。
认真郑重地放在林清月掌心:“这平安符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是我最贴身之物。如今你回来,时机已到,它定保你今后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林清月感动落泪,猛扑进他怀里。
我指尖艰难地攀沿着冰冷的墙壁。
胸口像压了千斤巨石,闷痛不堪,几乎无法呼吸。
这平安符,是殷无离在我们恋爱周年纪念日那日。
专程驱车几百公里,去往最灵验的寺庙。
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跪拜,诚心求来的。
他甚至因体力不支从千阶楼梯滚落,也咬牙重头再来。
膝盖磨破、掌心渗血。
殷无离因此高烧三天,却仍将求来的平安符紧攥手中。
说要第一时间给我戴上。
原来,他那时心里想的、真正要求平安的,是林清月。
而我直到现在才可悲地明白。
殷无离的真心,从未有一刻付诸于我。
我拖着沉重如灌铅的步伐离开。
刚出电梯,就被等候在此的殷无离一把拽住,粗暴地摁在墙上:“阿岁,我知道这次比赛你嫉妒月月拿第一名,但你也不能制造事故坑害她,她身子弱,要出大差错你负得了责吗?”
我心口绞痛,几乎喘不上气:“事故跟我无关!”
“可当时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是你捣鬼,你还敢狡辩!”
殷无离脸色阴沉可怕,语气充满不信任,“若不是月月心善替你说话平息众怒,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站在这里吗?”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惨淡平静的笑容:“你既然只信她,又何必再来质问我?”
殷无离察觉我情绪异样平静。
心底莫名一慌,赶紧放软姿态,抱我入怀:“你跟我在一起三年,享尽殷家资源富贵。月月刚回来,受了那么多苦,我当然要先补偿她。你懂事点,别胡乱吃醋。阿岁,还有三天我们就能补办婚礼了,我只是不想再横生事端。”
“三天后我就自由了。”
我在心里默念。
用力推开他,声音疲惫:“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
殷无离赶紧握住我冰冷的手。
下一秒,他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殷无离匆忙接起,语气瞬间紧张温柔:“月月别着急,我马上过来陪你。”
未等我有任何反应,殷无离已松手转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我独自站在原地,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
早在十分钟前,我就已收到林清月发来的挑衅消息:
“关于比赛现场事故的始作俑者,我只是随口跟无离哥哥开玩笑说,可能是你做的,可没想到所有人都信了,包括无离哥哥呢!他肯定是去找你算账了吧?我明明都让他千万不要责怪你的。”
“不过无离哥哥以前就对我唯命是从,我只要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他都会立马放弃一切来陪我。你看,他现在又因为我一个电话,就丢下你了吧?”
只不过,当我看见这些消息时,内心早已麻木,毫无波澜。
我看着殷无离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冷笑一声。
正要过马路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猛然打出。
我偏头之际,一辆无牌面包车速度极快,如脱缰野马径直朝我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