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征战归来的未婚妻,大胜归朝的庆功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用长枪挑开了我的衣襟。
枪尖冰冷,抵着我的喉咙。
“沈锦书,你这身子骨,也配与我合欢?”
她身后,站着她新带回来的玉面将军,正玩味地擦拭着剑锋,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
她将我准备的虎符聘礼掷于地上,
“本宫要退婚,这废铁,你不配!”
她以为兵符在手,天下我有。可她忘了,我沈家三十万大军,只认将令,不认虎符。
没有我,那玩意儿,狗都不要。
01
庆功宴设在含元殿,满朝文武,皇亲国戚,济济一堂。
我坐在角落,安静地看着主位上的裴茵。她一身银甲未卸,眉眼间尽是沙场的凌厉,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美得咄咄逼人。
三杯酒下肚,她提着长枪,一步步向我走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幸灾乐祸,或者同情。
我的未婚妻,大梁唯一的公主,平定北境之乱的战神,回来了。
可她看我的眼神,却比看一个死人还要冰冷。
长枪的红缨扫过我的脸颊,最终,冰冷的枪尖停在我的喉咙上。
“沈锦书,你这身子骨,也配与我合欢?”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也抽在沈家的脸上。
我爹,大梁的镇国公,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捏碎了。
我抬手,示意他不必动怒。
然后,我看向裴茵身后那个男人,云墨。他穿着一身白袍,面如冠玉,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抱着剑,玩味地看着我。
去北境之前,裴茵在我耳边说尽了情话,她说等她回来,就请父皇赐婚,让我做大梁唯一的驸马。
如今,她回来了,身边却多了个男人。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何意?”裴茵嗤笑一声,收回长枪,枪尾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本宫的意思是,你,沈锦书,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就是一个靠着祖上荫庇的废物。本宫的男人,必须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比如云墨。”
她说着,满眼爱意地看向云墨。
云墨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对我的无尽嘲讽。
“本宫已经向父皇请旨,封云墨为威武将军,待他日我入主东宫,他便是我的臂膀。”
她的话,让整个大殿都炸开了锅。
立储之事,向来是国之根本,她竟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还是当着陛下的面。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
我懂了,这是他们父女俩唱的一出戏。
一出敲打我沈家的戏。
“所以,聘礼也不作数了?”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映出我苍白的脸。
“聘礼?”裴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的是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那枚我沈家世代相传的虎符,那是我在她出征前,亲手交给她的。
我说,以此为聘,待你归来,嫁我为妻。
她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现在,这枚能调动我沈家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在她手里,却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啪!”
虎符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我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