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时可能要了本宫性命的玩意儿，也配叫聘礼？沈锦書，你安的什么心？”
“本宫要退婚，这废铁，你不配！”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我没有去看那枚虎符，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像火在烧。
我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她挑乱的衣襟，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这个动作，是我每次要处理掉什么脏东西之前，下意识的习惯。
“公主殿下，”我看着她，笑了，“希望你，不要后悔。”
02
宴会不欢而散。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回府的路上，一拳砸在马车的车壁上。
“欺人太甚！茵丫头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陛下，他这是要过河拆桥！”
“爹，慎言。”我给他倒了杯茶，“她不是变了，只是以前，她需要我们沈家。”
现在，她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手里握着兵符，还有了新欢，自然觉得我们沈家碍眼了。
“那虎符……”我爹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无妨，”我淡淡道，“一个死物而已。”
回到府中，下人来报，说公主府派人送来了退婚的文书和一堆赏赐，指明要我亲自去接收。
这是羞辱的第二步。
我去了前厅，公主府的内官昂着头，用眼角看我，尖着嗓子念道：“公主殿下说了，沈公子体弱，这些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就当是公主殿下体恤你的，从此以后，婚约作罢，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身后的小太监们，抬着一个个描金的箱子，那得意的样子，好像他们赏赐的不是药材，而是无上的恩典。
我没看那些东西，只是走到那个内官面前。
“说完了？”
内官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强撑着，“说、说完了。沈公子，接旨谢恩吧。”
“啪！”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他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
“一条只会叫的狗，也敢在我沈家门口放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裴茵，她的东西，我嫌脏。”
我抬起脚，将离我最近的一个箱子踹翻。
珍贵的药材滚了一地。
“全都给我扔出去！连同这些箱子，一把火烧了！”
“是！”我沈家的护卫早就看他们不爽了，立刻上前，把这些公主府的人连同那些“赏赐”，一并丢了出去。
内官连滚爬爬地跑了。
我知道，裴茵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她要的，就是激怒我，让我失态，让我沈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然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她手里的虎符，来对付我们。
可惜，她算错了。
当晚，我独自在书房，对着一盏孤灯，擦拭着一柄剑。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剑名“惊鸿”。
剑身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主子，都安排好了。”
“嗯。”我收剑入鞘，“告诉张副将，明日开始，全军休沐，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营半步。”
“那……公主殿下的虎符？”
“让她拿着，”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倒要看看，没有我沈家的将令，她那块虎符，能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