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光，直直地看向我。
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珩沉默了很久才语气复杂地开口：
“两日前我收到消息，我的人去晚了，你父母因不堪受辱，自尽了。”
“你说什么？”
2
我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在颤抖：
“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萧珩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丢在地上。
“这是你爹娘死前留下的遗书，上面字迹你总该认得出来吧？”
我张了张嘴，想要否认。
可身体早就不自觉地扑到地上，颤抖着捡起了那封触目惊心的血书。
“吾儿书仪……喜乐长安……”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很快就洇湿了字迹。
我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口脂染红了脸颊却都比不过我赤红的的双眼。
“我爹娘的尸骨呢？我想好好安葬他们。”
萧珩转过头，看向桌上早已燃尽的红烛，声音很轻：
“带回来太麻烦，丢了。”
我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麻烦？我爹娘死了，他们的尸骨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麻烦？”
萧珩没有回应，却又像是默认。
我的理智彻底崩塌，拔下一根簪子向他刺去。
他没有躲，胸前瞬间渗出一片鲜红。
萧珩看着我，眼神冷静，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闹了这一场，以后你就安心做我的姨娘。”
我松开手，簪子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我想起了萧珩初入京城的时候。
爹爹抚着胡须，笑得畅快。
“书儿，爹爹结识了一位年少有为的小将军。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出头，但你可不许瞧不起人家。”
想起了萧珩初入官场被人打压的时候，爹爹仗义执言。
“年轻怎么了？只要有本事，都是朝廷需要的人才！”
还有母亲，出嫁前她叮嘱我说：
“萧珩是个好孩子，受了很多苦，作为他的妻子你一定要用真心换真心。”
可是娘，你的真心换到了什么呢？
“萧珩，你有心吗？”
我抬起头，想要在他的眼睛里找到哪怕一丝的愧疚和不安。
萧珩避开了我的眼神，语气还是那么冷漠：
“注意你的身份，这不是你一个妾该问的问题。”
许是见我的脸色太过难看，萧珩又补了一句。
“只要安安分分的认命，我会给你一口饭吃。”
此时此刻，我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
站起身，我麻木地将头上的钗饰一一摘下。
又解开腰带，脱下了身上喜庆的粉色婚服。
“萧珩，我宁愿死。”
穿着中衣，我披头散发地越过他往外走去。
屋外的阳光很强，可它驱不散我的痛苦。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落在雪白的中衣上，像极了桌上的红烛留下泪水。
好一个大喜之日。
下一瞬，我骤然失去了意识。
3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丫鬟告诉我，是萧珩把我抱回的床上。
那日的喜服也被人仔细叠好，放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记住我的身份。
萧珩带着太医进来，想要给我诊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