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我猛地抓住了宋梓萱，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状若疯鬼。
宋梓萱终于变了脸色，眼里都是惊恐。
下一秒，一道冷箭就从背后朝我射来。
箭矢穿透我的左肩，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
我踉跄了两步，心中明了。
这样好的箭术，除了萧珩，还能有谁呢？
果然，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了萧珩朝我冲过来的身影。
4
又一次从新床上醒来，我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没有吵闹，没有疯狂，只有一次次绝望之后的麻木。
萧珩递给我一个箱子，里面是被宋梓萱撕碎的血书。
“梓萱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这是你爹娘的遗书，你别跟她生气。”
我接过箱子，美丽的容颜上是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
多日来的刺激彻底伤了我的身子。
萧珩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又很快被他压下。
我摸着箱子，眼神空洞。
“再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吧？”
萧珩愣了一下，神色变得复杂。
我仿若未闻，继续说道：
“你再给我扎一次灯笼吧。”
“过完这次，我永远都不会再闹了。”
三年前的上元佳节，萧珩拿着亲手扎的灯笼，羞涩地向我示爱。
作为丞相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我见过许多青年才俊，收到过许多奇异珍宝。
可偏偏就是萧珩这个名声不显的穷将军，用这么一个简陋的纸灯笼，换走了我的心。
回想起往事，萧珩脸上露出了些动容之色，答应道：
“好。”
三天后，上元佳节。
也是我嫁给萧珩做妾的第十天，他亲自送来了扎好的灯笼。
和当初一样的款式。
按照传统，灯笼上还应该写些诗句祈福，萧珩把这个权利交给了我。
“书仪，你写些什么吧。”
我有些怔愣。
萧珩上一次这么叫我是多久以前了？
我都记不清了。
“你帮我写吧，我没有力气。”
“就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我靠着床，声音很轻，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把它吹散。
萧珩的嘴角微微勾起，想到了从前。
“那天月亮刚上柳梢头，你穿着月牙色的衣服，从丞相府出来。”
“一瞬间，我似乎都分不清到底是月亮美，还是你美。”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全是讽刺。
不到半个时辰，宋梓萱就急不可耐地叫走了他。
临走前，萧珩对我说：
“以后的日子还长，等我回来。”
我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把玩着灯笼。
沈家的女儿可以被打击，但绝不会被击垮。
萧珩是从草根爬起来的武将，对诗词不太熟悉。
我没告诉他的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下一句是：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萧珩，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穿上鞋，我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
确定一切妥当后，我点燃了那盏灯笼。
正是元夜佳节，府里到处都点满了灯笼，没有人注意到小院的火光。
等下人连滚带爬地找到萧珩，火势已经彻底蔓延。
“将军，不好了，沈姨娘住的院子起火了。”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