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决心，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林枫，我……我注意你很久了。”
噗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啊？注……注意我什么？”我差点咬到舌头。注意我挂科？注意我上课睡觉？注意我在路边摊跟老头下棋耍赖？
她的手指紧张地抠着书页边缘，声音更低了，但异常清晰：“注意你……下棋的样子。”
下棋？我懵了。
我在哪下棋？不就只有路边摊吗？她难道还去那种地方？不可能啊！
“就……昨天下午，在西门那个小巷子……”她补充道，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我彻底石化。她看见了？看见我被老李头杀得丢盔弃甲最后还被顺走一颗棋子？
社死！绝对的社死现场！
然而，下一秒，她说出了让我魂飞魄散的话。
“我觉得……你认真思考的时候……特别……特别有魅力。”她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迅速低下头，只留给我一个发顶旋儿。
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记闷棍砸中了。魅力？我？思考？下棋？被老头虐杀的时候？
这个世界一定哪里出了严重的bug！
就在我cpu快要烧毁、试图理解这超现实一幕时，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了苏晚晴低垂的眼眸上。
图书馆的光线很好，明亮而清澈。她因为害羞而频繁地眨着眼睛。
一次，两次。
就在她第三次眨眼，那长长的睫毛掀起又落下的瞬间，我看到了。
在她清澈的瞳孔最深处，一个极其微小、但无比清晰的影像，一闪而过——那是一个棕色的、木头雕刻的……国际象棋里的马头？不对！是中国象棋的马！那个造型，那个线条……
分明就是昨天被老李头强行拿走的、我那只蹩腿的黑马棋子！
它像是站在她瞳孔的深渊里，扬蹄，昂首，甚至……似乎还极其诡异地、对着我眨了一下眼！
我吓得猛地后退一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在寂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附近几个看书的同学不满地抬起头看过来。
苏晚晴也被我的动静惊动了，抬起头，脸上带着错愕和一丝受伤：“林枫……你？”
我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她的眼睛，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你……你眼睛里……有……有马！”
苏晚晴愣住了，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又气又羞：“林枫同学！你不愿意接受……也没必要这样羞辱我吧！”
“不是！我真的看见了！”我急得语无伦次，“一个木头马！象棋那个马！就在你眼睛里面！它刚才还动了！”
我的声音太大，整个阅览室的人都看了过来，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聚焦在我身上。
苏晚晴猛地站起身，眼圈瞬间就红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羞愤，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混乱？
“无聊！”她丢下两个字，抓起桌上的书，低着头快步冲出了阅览室。
我僵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李头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和他那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