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小院里。我穿着利落的短打。
周岩教我最基础的站桩,呼吸,发力。
“下盘要稳!肩放松!气沉丹田!”
汗水很快浸湿了我的后背。腿在发抖。
但我咬着牙,纹丝不动。
兰香心疼地看着。
“小姐…歇会儿吧…”
“不用。”我声音发颤,但眼神更亮。
练完功。我换了身普通布衣,脸上抹了点灰。带着兰香出门。
去码头。去集市。去茶楼。
我听。我看。
江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号。
我爹江正宏,耳根子软,没主见。生意基本靠几个老掌柜撑着。
白氏管家后,她娘家兄弟白老四,也进了绸缎庄当管事。听说手脚不太干净。
我在茶楼角落里坐着。听几个行商打扮的人聊天。
“江记绸缎庄的货,最近不行啊。上次进的湖绉,颜色染得深浅不一,次品不少。”
“可不是!江老爷也不管管?”
“管?他那个继室夫人厉害着呢!听说她那个兄弟管着染坊,换了好几个老师傅,用了便宜的染料。成本是低了,可货色差远了!”
“再这样下去,江记的牌子怕是要砸。”
“听说他们家大女儿被王家休回来了?白氏正张罗着要把她嫁给城外开煤窑的刘老爷填房呢!那刘老爷都五十多了!”
“啧啧,后娘的心啊…”
我慢慢喝着粗茶。
白氏。白老四。
江家的根基,也被你